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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著的啊。」玉蓮不明所以。

舒慈和杜月恆一拍腦袋,異口同聲道,「糟了!」

「舒姑娘,什麼糟了啊?」玉蓮茫然問道。

杜月恆撇嘴,攤了攤手,意思是,你看,我說和她說不清楚吧。

舒慈當沒看到,耐心與玉蓮解釋道:「那匣子的鑰匙只有兩把,一把在胡阿烈身上,他把鑰匙給了拂花樓的下人,你們才能把匣子打開。你們開的時候,匣子上鎖,名冊又不見了,那拿名冊的人只能是柳容煙。」

玉蓮恍然大悟,又問:「那柳容煙為什麼會拿名冊呢?」

杜月恆道:「你知不知道,柳容煙還欠著我一千二百兩?我猜,是她那日早上見了胡阿烈,胡阿烈告訴她我在查名冊一事,她又知道我在查晁不疑。估計,她以為晁不疑是得罪了我,便拿了那名冊去敲詐晁不疑的錢財。」

玉蓮聽得雲裡霧裡,慌道:「那現在怎麼辦?我去報官抓那個什麼晁的嗎?」

「玉蓮姑娘,你先別著急。目前這只是猜測,現下我們手中還沒有證據,再加上遺失的那本名冊上多是長安城貴胄,恐怕官府多有忌憚。你先將此事告訴胡阿烈,柳容煙失蹤一事與杜公子絕無關係,再請問他是否還能調動萬年縣的不良人去尋柳容煙。」

舒慈又與杜月恆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至於官府那邊,我與杜公子今日先去調查一番,若有證據,便立刻找你。」

「那晁不疑是倭國來的遣唐使,平日就住在鴻臚寺安排的四方館。」杜月恆自言自語道,「若真是晁不疑將人劫走的,他能將人帶到哪裡去呢?」

舒慈突然茅塞頓開,與杜月恆又一齊說道:「蟲子廟!」

***

舒慈與杜月恆商量好二人分頭行動,她立刻叫來三寶和敖瑞,便往善和坊的蟲子廟趕。

已過未時,那蟲子廟大門緊閉,上次在門口所見的「開」字型的黑色木框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拆走了。

舒慈心道不好,將耳朵貼到大門上,聽不到裡面有絲毫動靜,便打了個手勢,三寶一拍翅膀飛了進去。

不一會,大門打開,是三寶化成了人形,將閂上的大門從裡面打開。

「進來吧,一個人也沒有。」

舒慈一時拿不準,是這些倭國人集會結束暫時離開,還是將這地方捨棄了。便輕手輕腳地進來,轉身將門閂好。

這房子規模不大,只有正中一間前房和東西兩座廂房。

這蟲子廟詭異,還是小心為上,舒慈和敖瑞交換了個眼色,一人一妖便一左一右去查看左右兩邊的廂房。

她側著身子推開門,灰塵四起,一看便是久無人用,自然是沒有柳容煙的蹤跡。回頭看敖瑞,他比出大拇指,另一邊也是什麼也沒有。

一人兩妖又到前房門口,舒慈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吱呀」一聲,只見那正廳里整齊地鋪滿了竹蓆,放著一張精巧的茶桌。家具均沒怎麼堆積灰塵,想必平時是那些倭國人用以聚會。

側面的牆壁凹進去一個長方形的空間,牆上掛著一張字畫。那字畫寫的是草書,但寫法奇怪,舒慈辨認了好一會,才念到:「九龍長生」。

四個漢字她都認識,但拼在一起卻不解其意,或許杜月恆在場能有個說法。

舒慈將這四個字記下,又問敖瑞:「聞得出來,有柳容煙的味道嗎?」

敖瑞鼻子左右動了動,努力吸了吸:「這地方氣味很雜,估計之前來過很多人,辨認不出有柳容煙。又是淡淡的,估計一兩天之內沒什麼人來過了。」

難道這些人真的將這蟲子廟捨棄不用了?

為了確認,舒慈走回庭院裡,那雕刻精美的神龕還在原處。

她伸手便將其打開——

裡面空無一物,那木雕的蟲子不見了。

***

四方館隸屬中書省,杜月恆倒是熟悉。

他打聽了一會,便很容易找到了晁不疑的房間——畢竟,晁不疑順利入朝為官,在各國使者之中已成了一段佳話。

杜月恆敲了敲他的房門。

晁不疑很快出來應門,「杜二公子,是你啊。」

他面上沒有一絲驚訝,反倒像是意料之中,從容問道:「杜二公子今日是來找我的嗎?是有什麼事嗎?」

藉口早在來的路上便編好了,杜月恆裝模作樣地雙手合十道:「我聽高湛說,晁先生佛法精湛。今日來,便是有一事想與先生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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