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卿!」舒慈顧不上禮儀秩序,衝進來便大喊一聲。
李元信驚得筆一頓,公文上沾起一個墨水點子。
「嘖,這又是怎麼了。」李元信一張瘦長的臉上擰起兩道蚯蚓一樣的眉毛,「又咋咋呼呼的!」
「敖瑞被人劫走了!」
舒慈又講了一遍今早所發生之事,李元信聽了,氣得直吹鬍子:「誰敢在長安城動我大理寺的人!可是你們近日查案得罪了什麼人?」
舒慈道:「昨日查案,敖瑞碰上了柳容煙,好像有些摩擦……」
「柳容煙?」李元信聽了,疑惑道,「前幾日你不是想徹查拂花樓?」
他隨即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定是她仗著她那情_人,什麼宰相的小舅子,什麼萬年縣的不良帥……否則,誰敢光天化日之下動我大理寺的人!」
少卿就是少卿,八卦消息比舒慈靈通不少。
李元信又奮筆疾書,寫了幾張帖子拿給舒慈。他從大理寺各部門調了人,見此貼者皆聽舒慈差遣。
「話又說回來,你們辦案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啊,」李元信寫完,話鋒一轉,「緝妖司雖然性質特殊,那也要遵守辦案程序,不能因為你有這異瞳,就搞特殊吧……」
舒慈目的達到,一邊敷衍地點頭稱是,一邊退到門口,剛想轉身,便見到三寶直愣愣地飛過來。
她一落地,成了少女樣子,氣喘吁吁,語無倫次道:「阿慈,李大人,不好了,那人,有三個壯漢,抓了敖瑞,又打了杜月恆,就在拂花樓,趕緊的……」
李元信一聽,跳了起來:「杜月恆?!哪個杜月恆?杜家的公子怎麼摻和進來了!」
舒慈乾笑兩聲:「杜公子,昨日,與我們一同查案……」
「你!淨給我惹事!」李元信一拍大腿,伸出食指直往舒慈腦門上點,「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我這就親自去找杜大人!」
說罷,搶先一步跑了出去。
***
待杜月恆醒過來,發現自己和敖瑞換了個位置。
這下,他被綁在椅子上,敖瑞被五花大綁,躺在地上。
胡阿烈見他醒了,朝身邊兩個大漢點了點頭,二人便上來給他鬆了綁。
他後腦勺仍是「嗡嗡」地疼,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抬眼問道:「你就是胡阿烈?」
胡阿烈點點頭,開口道:「杜公子,今日全是誤會。」
語畢,身後的兩個小山一般的漢子朝杜月恆深深地鞠了一躬。
「誤會?」杜月恆冷笑道:「若今日我不尋過來,或者敖瑞不是大理寺的,人早就被你們打死了吧?」
胡阿烈道:「杜公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有我的難處。是我們錯怪了敖瑞兄弟,以為他是賭場的騙子,辦案心急,這才誤傷了您。」
杜月恆聽他將責任推給辦案,便伸出腿來,甩了甩關節,無所謂地道: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大理寺的人,再過一會就來了,你留著這話跟他們說吧。」
他又活動活動脖子,這柴房光線昏暗,看不清外面天光,只道自己昏迷了不久,三寶現下應該已經找到舒慈了吧?舒慈來了嗎?
「杜公子,在下辦案不力,自有縣衙的查處,按不良人的規矩辦。我胡阿烈犯了什麼錯,應當按大唐律令處置,我認罪認罰。」
杜月恆這才拿正眼瞧這胡阿烈。想不到他滿臉橫肉,一臉的大鬍子,看上去粗鄙不堪,卻是反應迅速,思維敏捷。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把我綁起來也行,殺了也行,放火把這柴房燒了也行。反正大唐之內,自有王法。」
說罷,閉上眼,頭靠在椅子上,作閉目養神狀,不再理睬胡阿烈。
胡阿烈沉吟片刻,終於開口:「杜公子,今日之事,皆是我自作主張,大理寺的抓我也好,杜家的尋我的仇也罷……都與柳容煙無關。」
杜月恆大吃一驚,從椅子上坐起來,沒想到眼前這粗獷的漢子竟是一個痴情種子。
杜月恆忍不住強調道:「柳容煙跑都跑了!」
胡阿烈又說了一遍:「這件事本來就與她無關。」
杜月恆無言以對,又說:「你知不知道,柳容煙還欠著我一份拂花樓客人名冊?你以為我是為了那一千二百兩銀子,才生出這許多事的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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