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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完,兩人又看到,晁不疑找來一把鐵鍬,開始將白骨埋入土中。之後,高大人對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請他往大廳而去。

還沒等舒慈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杜月恆終於恢復了理智,推測道:「晁不疑……定是想用高湛可能殺人之事,在找高大人討要官位。」

第9章

杜月恆扯了扯舒慈的衣角,指了指背後的房間,示意兩人先進去。

這房間寬敞,一張架子床、一套書桌椅、一隻衣櫃,周圍幾張書架擺放得滿滿當當、整整齊齊,一看便是主人家的房間。

果然,不等一會,就聽到門外傳來聲響——下人們正要將高湛搬進來,這是他的房間。

二人不得不急中生智,一同躲進了衣櫃之中。

舒慈眼前霎時一片漆黑,狹小,兩人擠在一起,手忙腳亂。她伸手想將衣櫃推開,剛好碰上了杜月恆的手,他立刻觸電般收回去。她將櫃門翕開一條縫隙,終於柜子里透進來些許微光,堪堪可看到屋內的情形。

舒慈可以聽見,杜月恆似乎很緊張,他將自己的呼吸放得很慢很輕。這樣,她可以清楚地聽見兩人節奏不一的心跳聲。

她注意力回到柜子外面,只見下人們給高湛鬆綁,合力將他小心抬放到床上後,立刻像是避瘟疫似的小跑離開。

房間復又安靜下來,兩人便從衣櫃裡跳出來。

杜月恆一個箭步上前,查看高湛的情況。

高湛的臉和脖頸完好無損,好像方才晁不疑並沒有砍那三刀。只是臉色慘白,雙眼無神,好像仍未從大夢中醒來。

「高湛,高湛!」

杜月恆叫了兩聲他的名字,但高湛充耳不聞,只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高湛!是我,我是杜月恆啊!」

聽到杜月恆的名字,高湛這才緩緩轉過頭。他的雙眼又空又痴,聲音遲緩:「杜兄,是你啊。」

「高湛,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怎的成了這幅模樣?!」

原來杜月恆是故意躲在高湛的房間,為了等他回來,親自問個明白。

高湛慢慢將視線移回天花板,好像打定了主意不再看杜月恆,呆滯地吐出幾個字:「杜兄,我殺人了。」

停頓了幾秒,他又幽幽地說道:「晁先生說,逢佛殺佛,逢親眷便應當殺親眷。我做到了,執念已除,沒想到,又生新的執念。如此循環往復,難道只能高舉佛刀,殺個不停?」

杜月恆急了,問道:「好,你既說你殺人了,那你殺的什麼人?在哪裡殺的人?何時殺的人?」

高湛沉默了一會,終於輕聲答道:「我殺的……」

他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我殺的人是牡丹。」

杜月恆問:「牡丹兩日之前死於長安城外青龍寺,跟你有什麼關係?」

高湛不答,反倒像是入了魔,一字一頓,大聲說道:「晁先生說,那蟲就是牡丹,牡丹就是蟲,我殺了蟲,也就殺了牡丹。」

說罷,那空洞的雙眼流下一行熱淚。

他又倏地一下坐起來,情緒激動,一把抓住杜月恆的雙手:「杜兄,我求你,幫我報官吧!我殺了牡丹!活該我殺人償命!!讓大唐律令懲罰我吧!我受不了了……我、我,我竟殺了牡丹……」

舒慈無語,看來這晁無疑的法術不管用啊,高湛仍舊與先前一樣,精神恍惚,瘋瘋癲癲,語無倫次,不解起意。

杜月恆聽了他的胡言亂語,氣急敗壞,高聲說道:「什麼晁先生短,晁先生長的?!那晁不疑學藝不精,你一個國子監的,怎的也是不懂?

「什麼逢佛殺佛!那晁不疑忘了最後兩句『不與物拘,透脫自在』。你根本就沒想明白,臨濟法師所謂『殺』,是指放下,以自我修行而破除執念!怎麼到你這裡成了高舉佛刀,殺個不停?!

「你不懂,我便告訴你!所謂『即心是佛,無心是道』。意思是,人人自心就有佛性,不向身外求。我只認自己所見、所聞、所信。我之所見,便是今日只見大蟲,不見牡丹。我之所聞,便是你胡言亂語,不知何意。我之所信,便是——你高湛不是會殺人之人!

杜月恆高聲喊道:「今日,我便是佛!我便是你的道!」

說罷,舉起右手,直朝高湛眉間劈去。

舒慈被杜月恆這一出嚇了一跳,趕忙要去扶,卻被攔下,杜月恆道:

「這便是,當頭棒喝!」

「……」(注)

高湛腦袋結結實實挨了一掌,一時間,頭暈目眩,捂著額頭,眯著眼睛,眼淚流個不停。

緩了好一會,他眼睛睜大,那空洞的瞳孔中恢復一絲神采,復而黯淡下來,痴傻又茫然地問道:「杜兄,你怎麼在這?這位姑娘又是誰?」

杜月恆見他油鹽不進,又是生出來幾分急智,哄騙高湛道:「你剛剛不是要報官嗎?我把人給你找來了,這位姑娘便是大理寺司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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