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恆臉不紅心不跳:「她是我找來驅魔的薩滿巫女,要是耽誤了你家公子癔症,你可擔待不起,少廢話!」
說罷,便帶著舒慈擠進了高府。
他來不及解釋,只是急匆匆地帶著她,奔跑在這深宅大院中。看來,他與這高湛確實關係要好,對高府布局一清二楚。
左繞右繞中,杜月恆一貓腰,帶著舒慈上了二樓。兩人蜷縮在欄杆後,剛好可以清晰地看清庭院內的一切。
庭院此刻只有高夫人、高大人、被綁在椅子上的高湛以及晁不疑。
舒慈終於有空,剛想壓低聲音詢問。杜月恆又是「噓」了一聲,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貼近她耳邊,小心地用氣聲道:「我在中書省當差,剛好聽到高家下人來找高大人。」
這杜二公子原來有工作啊!舒慈心中嘆道。杜月恆似乎讀出她眼裡的揶揄,扁了扁嘴,偏偏頭,示意她仔細看那庭院之中。
只見,庭院正中,躺著那隻如蛇般大小的巨蟲。旁邊擺了一張方桌,上面擺放著筆墨、短刀,還有一整隻的豬頭。
高湛被綁在一把禪椅上,雙手縛在扶手上,臉朝上,痴痴地自言自語。
晁不疑向高夫人、高大人行了禮,高大人揮揮手,示意他開始。
於是,晁不義疑又是如法炮製,蹲在高湛面前,在他臉上、脖頸、雙手密密麻麻地寫滿符號。
他寫好後,高湛口中立刻停下了喃喃自語,只是痴痴地張著嘴,呆滯地望向天空。
然後,晁不疑將那毛筆一扔,雙手合十,口中開始大聲地念念有詞——
那是舒慈從未聽過的語言,他的聲音高低起伏,雖然不解其意,其中卻似有一雙手,捻起說法印,將她引入其中——
那咒語中,她似乎看到無垠的蔚藍色大海,當中泛著一隻小舟。忽而暴風驟雨,掀起驚濤駭浪,巨浪如黑鯨,一口將小舟捲入其中,叫人心跳如擂鼓。
還好,那聲音忽然低沉下來,暴風雨止住了,海面歸於死一般的平靜,小舟復而從浪潮中冒出,徜徉在寧靜溫柔的藍中。
可是,那小舟下卻睜開一隻巨大的眼珠,深不見底的黑色瞳孔轉了兩圈,它看到了小舟,也看到了舒慈——
晁不疑的聲音又高亢起來,那眼睛徐徐升出了海面,帶起的水流將小舟越推越遠——
舒慈恍惚間,晁不疑已經停止了念誦,轉身抄起了短刀,向高湛的面門砍去。
高夫人尖叫一聲,趴在丈夫肩頭,不敢再繼續看。舒慈也下意識捂住嘴,不讓自己出聲。
可高湛並沒有痛呼出聲,只是將眼睛、嘴巴一閉,如睡著了一般。
他的面中裂開一條傷口,並沒有鮮血流出。相反,那方桌上的豬頭的面中,反倒是同時也裂開了一條口子,鮮血噴涌而出。
接著,晁不疑又是兩刀,朝高湛脖頸左右砍去。脖子兩邊又浮現兩條不流血的傷口,豬頭的左右同時裂開,暗紅的鮮血汩汩流出。
豬頭怎麼可能流這麼多血?!
晁不疑舉起刀,跳舞一般地轉了個圈,高抬起右手,「唰——」的一聲,猛地將短刀從豬頭頭頂插入。
他又雙手合十,對著豬頭念起經文,這次他念得更快了,似在催促著什麼,隨著他的節奏,那豬頭流出的血噴濺得越來越快。
當晁不疑停下念誦時,那豬頭的血也流盡了。
倏地,他大喝一聲,將短刀從豬頭中抽出——那銀色的刀刃已被鮮血染成了黑紅色。
他抄起刀,一個轉身跳起,使出全力,將那刀釘入巨蟲的頭部。
那巨蟲的百足立刻掙扎了起來,似乎還沒死透似的——
剎那間,那蛇般的巨蟲,變成了一堆森森白骨!
——一切終於結束了,晁不疑直起身,再次雙手合十,向高大人、高夫人鞠躬。
高夫人已經軟攤在地,而高大人掩面,皆是泣不成聲。
高湛終於睜開了眼,那雙眼仍是極呆滯的,全無神采。他張了張嘴,聲音乾澀虛弱,他說:
「晁先生,如是我觀,逢佛殺佛。」
可已經沒人在乎他了,高大人招呼了晁不疑,兩人開始了耳語。
只有杜月恆,幾乎快要一躍而起,他面色慘白,不可置信地搖著頭,低聲問舒慈:「怎麼可能?那蟲子怎麼變成白骨?難道,那蟲子是人變的?!……高湛……真的殺人了?……不可能……舒姑娘,你能否用左眼看看那白骨,是不是妖術!」
舒慈按住他的肩膀,也是驚愕萬分,猶疑中搖了搖頭,「杜公子,那巨蟲已經死了,神魂俱滅,我這異瞳是分辨不了屍體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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