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晁不疑在那下人身上所寫,到底是什麼?」
「牡丹姑娘說,我不懂倭語,將字的順序全部抄錯了,要等她回去研究一番。我又將晁不疑治好怪病的事情告訴了高湛,你猜他說什麼?他說,那晁不疑曾經也上過他家!」
「什麼?!」
「那晁不疑一心想在朝廷當官,早就跑遍了整個長安。之前,他也拜訪過中書令高府,不久之後,高湛家也出了怪事——一個下人得了怪病,晁不疑同樣也是毛遂自薦,治好了他的病。只是,他不讓人圍觀,高湛也不感興趣,所以,高湛並不知道他治病時還有如此奇事,只知道他會治病的異術。天下哪有這樣巧的事情?我便猜想是不是晁不疑與這兩個下人勾結,演的一出騙術。我去找了那兩個得病的下人,但他們異口同聲,發誓並不認識晁不疑,也沒有收過晁不疑的好處。
「最近,晁不疑來我家越發地頻繁,我更覺得他如此急切地想要入朝做官,一定有什麼陰謀。便懷疑他是不是妖怪……」杜月恆撓了撓頭,「這才麻煩了舒姑娘。」
「不妨不妨。那後來,牡丹查出來那符號是什麼意思了嗎?」
「後來,牡丹終於將那文字順序排好。她說那應該是段經文,但她不解其意,又不知怎麼翻譯成唐語。沒辦法,我只能去問晁不疑,他自然是裝模做樣地兜圈子,不願意告訴我。我猜想,那經文應當是從唐語的典籍翻譯而來,牡丹不解其意,是她本來就不知道這唐語的原文。於是,我便去了鴻臚寺,請一位既懂佛法,又懂倭語的留學僧幫我看看。結果,他也說是沒看過,找不到對應的典籍。因此,我便決定自己學習倭語,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慈眉間如飄來一朵陰雲,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她陷入苦苦的沉思,晁不疑、高湛、牡丹、蟲子、佛偈、蠱蟲、貪念……一切像一面打碎了的鏡子,散在她的腦海里,反射出千萬張她的臉,卻怎麼樣也拼湊不起來。
「你還沒說,剛剛你偷聽高湛與晁不疑講話,可是聽到了什麼?」杜月恆打斷她的思緒問道。
「什麼偷聽,」舒慈道,「辦案的事情,不能叫偷聽。」
接著,她便將高湛聽到蟲子用死去之人的聲音說話一事告訴了杜月恆。
杜月恆大驚,猜測道:「死去之人,難道是牡丹姑娘的聲音?不,蟲子怎麼可能說話?他是不是悲傷過度出了幻覺?」
「高湛還說,那人的死與他無關,不知道為何要來尋他。」舒慈回憶著高湛的話,「他的樣子極為害怕,與其說是悲傷過度,不如說更像是擔心被人尋仇。」
「尋仇?」
舒慈點點頭,「我猜,高湛確實是玉蓮所說的,與牡丹姑娘約好私奔之人。」
「可你說過,那寺中的石妖並未見到牡丹等的人出現。」
「沒錯。高湛也許與牡丹姑娘約好一起私奔,但他並沒有出現。」舒慈說出自己的猜測:「高湛可能認為,正是他約了牡丹姑娘在青龍寺等他,但自己並未現身,才導致了牡丹姑娘一人,慘遭殺害。因此,他才會說那人的死與他無關,但又害怕被尋仇。」
舒慈順著這思路一邊思索,一邊喃喃自語道,「所以,高湛才特意找上了晁不疑替他驅鬼。可晁不疑明明會這異術,為什麼要拒絕高湛?這是在中書令面前表現的好機會啊……他為什麼要說,一切皆是因高湛的執念而起?難道真是高湛過於愧疚而產生了幻覺?那晁不疑為何又要對高湛說什麼臨濟法師,什麼逢佛殺佛什麼的?」
杜月恆接話道:「晁不疑可說的是,『欲得如法見解,但莫受人惑,向里向外,逢著便殺。逢佛殺佛,逢祖殺祖,逢羅漢殺羅漢,逢父母殺父母,逢親眷殺親眷,始得解脫,不與物拘,透脫自在。』」
「對對對……就是這個!但是,我怎麼記得他沒有說最後兩句?」
這下換杜月恆眉頭緊皺,「這話的意思是,若有執念,不管是對萬事萬物,還是對佛祖羅漢,都應破除斬斷。殺並不是指真的殺人,而是指放下。這幾句合起來,才是完整的。可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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