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在假山後面,仍是不解其意,一頭霧水,前一日才遇上一隻羅里吧嗦的石頭佛頭,今日又聽到這倭國人滿口佛偈,她最近真可謂是佛緣不淺。
她正苦苦思索之時,那庭院中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在她身後,高聲問道:「你是何人?在此處作甚?」
舒慈一個激靈,轉身便撞上那張酷似杜月恆的臉,今日宴會的主人——杜月昇。
「在下……啊不,民女,拂花樓……舞伎,綠梅。」
舒慈暗道不好,剛想拱手,又想起自己現在是舞伎,便改成半蹲低頭行禮。
「哦?你是舞伎?我瞧你身姿挺拔,全無舞伎柔美之態,你跳的是什麼舞?」杜月昇眯起眼睛打量她說。
這杜家的公子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舒慈心中罵道,仍是輕言細語,「民女學的是胡人的戰舞。與一般的舞蹈不同,戰舞講究的便是要身姿挺括,氣勢如虹。」
杜月昇冷哼一聲,又問:「又是為何頭戴面紗?」
舒慈心下惱火至極,又胡編亂造道:「民女今日臉上長了火瘡,模樣不甚好看,怕嚇著各位公子。」
「既然身體有恙,為何今日不休息,還要來參加宴會?」
「公子有所不知,民女家裡還有弟弟妹妹,處處都指著我用錢,別說今日是臉上長火瘡,便是最後一口氣也得提著出來賺錢。」說罷,甚至抬手擦了擦眼睛,作悽苦無依狀。
「那你不在宴會中,在這做什麼?」
這時,杜月昇的審問被一聲喊叫打斷,「綠梅!你怎麼在這裡!我找了你半天。」
杜月恆從迴廊里竄出來,將舒慈的手一拉,便想離開。
杜月昇伸手一攔,皺眉喝道,「站住!」
杜月恆不耐煩地轉過頭,「怎麼了?」
「方才開席時你不在,竟是去了拂花樓?」杜月昇擰緊眉頭,拉長了臉問道。
「是。怎麼了?」杜月恆答得理直氣壯。
「你……」
他哥被噎得說不出話,捏緊了拳頭。
舒慈見兄弟二人之間劍拔弩張,怕是脫身困難,急中生智道,「杜公子您誤會了,杜二公子今日到拂花樓,本意是想請牡丹姑娘赴宴,為您的宴席增光添彩,可惜,牡丹姑娘昨日遭遇不測……其他姐姐妹妹都沒空,杜二公子便只能尋了我,可我也是個不爭氣的,臉上長了火瘡也就罷了,進了這杜府,見處處都是好生氣派,不知不覺迷了路,誤了宴席……」
她又是作抬手拭淚狀,「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害得二位公子生出了嫌隙……」
杜月恆目瞪口呆,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哥的臉色倒是緩和不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的心意哥哥領了,下次不必客氣。你人能到場,比什麼都好。」
杜月恆僵硬地嗯了一聲,「那……那我,先將綠梅姑娘送走。」說完,拉著舒慈便往外走。
——
小劇場一則
杜月恆:可否借舒姑娘的異瞳一用。
舒慈:親親,麻煩你走一下大理寺OA。領導點完我這邊就可以用了呢。
——
註:該典引自《臨濟錄》。臨濟法師實際生活在唐中後期,臨濟宗是唐末才形成。但在我虛構的大唐里,就讓我們假設故事發生在臨濟法師之後吧~
第6章
舒慈和杜月恆出了杜府,心照不宣此處人多嘴雜,沉默著並肩沿著長街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聽不到杜府嘈雜的宴席歌舞聲。
初春的長安夜裡仍是冷的,微風帶起了舒慈臉上的面紗,她這才想起來,伸手將面紗掀開,露出那張凌厲秀麗的臉。
杜月恆呆呆地望著她,舒慈開口道:「我方才看過了,那晁不疑確實是人。」
杜月恆這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失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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