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她的確對魏可萱討厭不起來,只有同情。
樓鞏繼續說,「你以為她每天都來給你送飯很閒很輕鬆很容易是嗎?她以前從來不關心這些,就是為了給你送飯,每天在廚房裡研究,手被燙過無數次,刀子割到手,油濺到脖子……她這些從來都沒跟你說過吧?她從來都沒想讓你同情她可憐她,她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接受她,不再介意她的過往,把她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看。」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
而她每次都對魏可萱說很多難聽的話。
謝女士聽到這些,有些心虛,皺起眉頭,起身著急詢問,「真的哦?那那那,那我知道錯了嘛,她現在走遠沒有,你把她找回來好不好,媽媽給她道歉。」
「算了,我自己去找她。」
樓鞏起身,他擔心謝女士對魏可萱說了什麼話導致她心裡難受,急著去確認她的安全。
他看著坐在病床上目光追隨著自己的謝女士,「你好好待在這裡,什麼危險的事都不可以做知不知道?我叫護士來幫我看著你,我一會兒就回來。」
懵懵懂懂的謝女士眨眨眼,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起身離開,她的手放在身前,努力變得老實。
「哦……知道了,那你去吧。」
樓鞏走到門口。
謝女士叫住他,出乎意料地,謝女士突然揚起一抹笑,她看著自己的孩子,說:「兒子,你和她好好的,媽媽知道自己以前做得不對,等你見到她了,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
樓鞏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回頭看謝女士。
謝女士招招手,「快走吧,別墨跡,再慢點兒她可就走遠了。」
-
天空中開始冒毛毛細雨,魏可萱失神地走在大街上,宛若一具行屍走肉,兩眼無神。
就在不久前,她離開醫院的時候,醫生叫住她,和她說了點兒關於謝女士的事情。
醫生告訴她,其實謝女士並沒有得絕症,她的病能夠治好,只是需要一大筆昂貴的手術費和治療費,這筆費用,樓鞏家就算兩輩子也承擔不起。
謝女士不想拖累樓鞏,就讓醫生幫她騙樓鞏,告訴樓鞏他媽媽的病治不好了,活不了多久。
醫生覺得這樣不妥,便告訴魏可萱實情。
所以,今天的謝女士才會反常,居然想到了要去跳樓自殺。
魏可萱心裡難受,多年前從小黑屋出來以後,她有一次感受到了無可奈何的痛苦。
為什麼啊……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偏偏謝女士要得病,為什麼沒有錢就治不了病,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謝女士等死嗎?
謝女士心裡一直掛念著她的兒子,為了不拖累他,她甚至編制了這樣一個謊言去騙他,還要準備自己了斷自己的生命。
她不想這樣,可是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樓鞏是普通人*,她也是,他們都沒有很多很多的財富,他們無法支付昂貴的手術費救謝女士。
冰冷的雨密密麻麻落在魏可萱的臉上,模糊了她的雙眼,打濕了她的睫毛。
街道兩側的行人漸漸散去,住房裡,居民也迅速把晾在窗邊的衣服收回去,緊閉門窗,不讓雨水飄進來。
漸漸地,這條幽靜的街道只剩下魏可萱一個人。
她失神落魄地走著,難受又自責,她不知道該選擇怎樣的方式告訴樓鞏,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幫助謝女士,治好她的病。
她開始明白,原來人生的第一種無助叫孤立無援,第二種無助叫沒有錢。
雨變得越來越密,空氣中瀰漫著青草和泥土的澀味,一個醉酒的男人仰起頭罵了聲這鬼天氣,步子跌跌撞撞,沿著街繼續往前走,與魏可萱擦肩而過。
「嗯?」
男人有些遲疑,往回退了幾步,仔細打量著魏可萱,突然露出他那骯髒的笑容,「我說誰這麼眼熟呢,原來是你啊。」
魏可萱心裡想著事情,六神無主,沒有功夫去看男人一眼,「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可是我認識你啊,我不僅認識你,我甚至還認識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認識你在床上被我壓在身下的每一個表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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