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晨光映照出趙王自信而傲慢的面容,卻無人察覺郭開嘴角那一閃而過的詭譎笑意。
十日後,趙王偃站在邯鄲城的高台上,望著浩浩蕩蕩的出使隊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王,國書已送達秦國。」丞相郭開快步走來,低聲稟報,「消息也已經散布出去,六國皆知您將親赴咸陽。」
趙偃微微頷首,手指輕撫腰間玉佩:「很好,寡人倒要看看,這潭死水能被攪出多大的波瀾。」
同一時刻,這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六國朝堂激起千層浪。
齊國,臨淄。
齊王建斜倚在軟榻上,一邊享受著侍女餵食的葡萄,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著使者的匯報。
「趙王要去秦國賠罪?」他懶洋洋地問道,「可打聽到帶了多少禮物?」
丞相後勝諂笑著上前:「據說是十車珍寶,還有趙國特產的夜明珠。」
「嘖嘖,趙偃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齊王建打了個哈欠,「既如此,我們也準備些禮物,等趙秦結盟時送去祝賀。」
「大王英明!」後勝連忙奉承,「趙國與秦國交好,正好牽制楚國,於我齊國有利無害。」
楚國,郢都。
「混帳!」楚王完一掌拍碎案幾,碎片飛濺,劃傷了近侍的臉頰,「趙偃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去年才與我楚國歃血為盟,如今竟去舔秦人的靴子!」
黃歇沉聲道:「大王息怒,趙王此舉,恐怕另有深意。」
「什麼深意?分明是見秦國勢大,搖尾乞憐!」楚王完怒不可遏。
黃歇示意侍從退下,低聲道:「據探子報,趙王此行名為賠罪,實則可能暗藏玄機。」
楚王完眯起眼睛:「說下去。」
「趙王或許是以退為進,明里向秦示弱,實則...」黃歇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原來如此。」楚王完突然大笑,「那趙偃還真是只老狐狸,嬴政一死,秦國大亂,我楚國何懼秦國?」
魏國,大梁。
魏王假在龍陽君攙扶下,顫巍巍地走上殿階,他面色蒼白,顯然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得不輕。
「諸位愛卿,趙王此舉,我魏國當如何應對?」
信陵君舊部司馬尚上前一步:「大王,趙秦若結盟,首當其衝便是我魏國,當年信陵君合縱抗秦之策...」
「住口!」丞相段乾子厲聲打斷,「信陵君已死多年,舊事何必重提?如今秦國勢大,連趙國都低頭,我魏國難道要以卵擊石?」
龍陽君輕撫魏王后背,柔聲道:「大王勿憂,依臣之見,不如靜觀其變,趙王素來狡詐,此行未必真心。」
魏王假抓住龍陽君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愛卿所言極是,但...若趙秦真結盟攻我...」
司馬尚咬牙道:「臣請加強河防,調集精銳駐守鄴城。」
魏王假揮揮手,「就這麼辦。」
燕國,薊城。
「什麼?趙偃那老狐狸要去咸陽賠罪簽訂盟約?」燕王喜猛地從王座上站起。
太子丹快步上前,面色凝重:「父王,此事千真萬確,趙國車隊已在路上,不日將抵咸陽。」
燕王喜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顫.抖著手指向南方:「秦趙若聯手,我燕國危矣!」
他默了片刻,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對侍立一旁的太子丹道:「丹兒,此事你怎麼看?」
「父王,兒臣與嬴政...秦王,曾在邯鄲有過數面之緣,那時我們同為質子。」太子丹的聲音很輕。
老臣將渠猛地抬頭:「太子是說...」
「讓兒臣去咸陽。」太子丹突然跪地叩首,「借著恭賀秦趙修好的名義,一探虛實,秦王或許會念在昔日情分上...」
燕王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與秦王真有這份情誼?」燕王喜遲疑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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