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艷色刺得他喉結微動,指尖抹下的藥膏竟在發燙,他垂眸看著自己投在她身上的影子,如同一張無聲的網,將她整個籠罩。
第35章
嬴政的指尖終於落了下去。
他動作緩慢地撥開她背上的幾縷頭髮,抹了藥的指腹落在那條醒目的淤痕上。
藥膏觸到她肌膚的剎那,兩人都輕輕一顫。
他感受到指腹下她的身子倏地繃緊,又隨著他放輕的力道緩緩舒展。
溫熱的藥香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混著她發間若有似無的氣息。
「母后疼嗎?」他的聲音比平日低啞三分。
娮娮將臉埋進枕頭裡搖了搖頭,露出的耳尖卻泛起薄紅,雙拳緊握,生生忍著。
見狀,嬴政擰起了眉。
昨夜她也是這般,明明疼得死去活來,卻仍是不肯服軟,不肯喊一句疼,只管咬牙死死抓著被褥。
白長了一張嘴。
嬴政忽然用沾著藥膏的拇指加重了力道按那道淤痕,娮娮隨即疼的「嘶」了聲,柔軟枕頭也被她抓的變了形。
「母后,疼就說。」
娮娮這才「嗯」了聲,說剛剛那一下有些疼。
嬴政滿意了些,上藥的力道變得輕緩。
上完藥後,贏政又拿起另一罐藥膏,用指腹沾了些許,另一隻手輕輕勾住娮娮的袴邊向下拉。
娮娮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覺臀上一涼,頓時又驚又惱。
「政兒!你做什麼?!」她立刻拽住自己的袴腰往上拽,猛地回頭瞪向贏政,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贏政神色如常,甚至略帶疑惑,似乎對她的激烈反應很是不解。
脫就脫了,又不是第一次看。再說,昨夜他不知捏了這裡多少遍,也沒見她這副乍乍呼呼的模樣。
「只是上藥罷了,母后何必如此緊張」嬴政語氣淡淡。
「上藥便上藥,你為什麼要扯母后的小袴」娮娮眉頭緊蹙,語氣里透著不滿。
這人行事荒唐,竟然連這種時候也不收斂,耍流.氓不分場合的。
贏政低笑一聲,語氣理所當然:「母后,後腰的藥已上完,該上那一處了。」
那一處
娮娮一怔,目光掃過那兩個藥罐,這才猛然明白過來。
難怪,難怪在暗道里還問她那處疼不疼。
莫非,他連那裡也替她上過藥
這個念頭讓她耳根發燙,羞惱交加,他怎麼可以這樣不知分寸!
娮娮死死按住袴腰,強撐著坐起身,卻忽覺小腹一陣絞痛,臉色瞬間煞白,她忍著疼,伸手去奪贏政手中的藥膏:「政兒,母后自己來就好。」
贏政見她神色不對,眉頭微皺:「母后臉色不好,還是寡人來。」
娮娮手上力道一松,腹痛越發劇烈,下一瞬,她忽覺腿間一陣濕熱,黏膩難忍。
她捂著肚子疼得說不出話,嬴政扶著她慢慢躺下。娮娮本就沒什麼力氣,被他輕輕一攬,便順勢倒在了榻上。
然而下一刻,嬴政的眉頭驟然一緊。
血,是血,她的小袴上染了一片暗紅。
他眸色驟沉,娮娮察覺異樣,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這才恍然。
居然來那個了。
可明明日子還沒到,怎麼提前了這麼多天?
她忽地想起傍晚喝下的那碗避子湯,難怪一整天小腹都隱隱墜痛,原來是避子湯的緣故。
娮娮心裡已然明白,可嬴政卻不知女子這些事,只當是自己昨夜失了分寸沒輕沒重傷了她,可他明明五分力都沒用。
「來人!傳侍醫!」嬴政沉聲朝殿外喊。
「不!不用!」娮娮急忙拽住嬴政的手腕,也大聲沖殿外喊,她忍著疼撐起身子,低聲道,「政兒,不必叫侍醫,是、是母后月事來了…」
她臉色煞白,一手緊按著小腹,另一隻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嬴政僵了一瞬,眉頭緊鎖,眼中閃過困惑、恍然,繼而浮上一絲罕見的窘迫。
女子月事,他並非全然不知,可真正直面,卻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