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娮娮身子一僵,連忙悄無聲息地擦了擦眼淚,輕聲回道:「嗯。」

要了命了,她這聲音,像是蜂蜜滴進蜜漿里,甜的毫不費力。

嬴政眼尾上揚,喉間溢出一聲笑,一個吻便落在了娮娮頭頂。

腰上一松,嬴政忽然翻身壓.在娮娮上方,她被迫躺平與他對視。

小腹卻不適,娮娮視線經過他緊緻的腰身悄眯眯地下移。(已刪,求審核員放過)

下一瞬,臉頰竄紅,嚇得一動不敢動。

嬴政看著身下的她,不由得再次眉心微動。

臉這麼紅?害羞?

「寡人為母后更衣?」他問,清冽氣息拂在她臉頰。

娮娮這才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睫毛顫顫地抖著,「不、不用了,母后自己更衣…」

她怎麼好意思讓嬴政給自己穿衣服。

嬴政心情好的出奇,爽快地應了聲好,接著他從娮娮身上起來,在她腰兩側跪直身。

被子從他身上滑落,兩人這才算是坦誠相待。

他背對著窗,寬闊的胸膛依舊在她身上落下一片陰影。

身上沒了遮擋物,娮娮的臉紅的能染布了。

嬴政卻若無其事地開始穿衣,娮娮則迅速拿起一旁自己的衣服,然後坐起來低著頭慌亂穿在了身上。

趙殷早已在院中等候多時,見兩人從同一間屋子出來時不由得一怔。

視線落在娮娮脖間的那些紅痕上,趙殷反應了過來。

姑母表弟此舉,雖不合禮制,卻不足為怪。

與嬴政從小一起長大,趙殷見多了他的殘酷冷血悖逆人倫,也見多了姑母趙姬的背德亂常淫.亂不堪。

與那些事比起來,這倒也算不得什麼。再說,他一個做侄子的,又能對二人說些什麼,一個是大王,一個是太后,又怎會聽他的?

三人坐上了馬,韁繩一拽,馬匹飛馳而去。

行至夜間,三人從薊城向西進入太行山脈東麓,太行山在戰國時期森林覆蓋率極高,尤其是山麓地帶多榛莽密林。

寒風呼嘯,太行山東麓的密林在暮色中搖曳,只余幾縷血色的光透過枝葉,斑駁地灑在泥濘的山道上。

馬蹄踩過枯枝,發出脆響,兩匹駿馬沉默地向西疾行。

密林深處,趙軍統領攥緊拳頭。三百精銳弓弩手埋伏於此,每一張弩機都淬了劇毒。只要嬴政露面,下一輪齊射便能將他釘成刺蝟!

突然,一聲尖銳的響聲撕裂了寂靜。

「嗖——!」

第一支弩箭破空而來,嬴政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接著突然摟緊娮娮的腰飛身下馬,還不知發生了什麼的娮娮嚇得叫出了聲。

嬴政下馬的動作迅速,那支弩箭並未射中他,最後狠狠釘入了身後的木樁,尾羽震顫。緊接著,箭雨如蝗,從兩側密林中傾瀉而下。

嬴政和娮娮在地上翻滾幾圈後滾落至土坡下,他將娮娮扶穩坐好,單膝半跪在她身前看著她那雙因驚嚇而瞳孔驟縮的雙眸,裡邊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臉。

他抬手將娮娮頭上那支斜了的貝殼簪子插好,語氣沉穩平靜:「母后,在這兒待著別動。」說罷,他持劍轉身要走。

就在這時,手腕突然被一個溫溫熱熱的手掌攥住,嬴政回頭,對上娮娮擔憂看他的目光。

「政兒,是刺客嗎?」娮娮眼眶泛紅,淚水在邊緣搖搖欲墜,卻因極度的驚駭而凝滯,遲遲未落。

剛剛那一箭差點射中她的手腕,若不是下馬時嬴政及時攬過她的胳膊,恐怕此時她的手腕早已被射穿。

嬴政腕上她的指尖漸漸變得冰涼、顫.抖,像一片落葉貼上他的手腕,她的手掌不大,只握住了他一半。

他本可以輕鬆掙開的。

可他沒有。

「母后莫怕,寡人早已有所準備。」他另一隻手覆在娮娮手背上,然後輕輕推開,動作自然得像是在拂去一片花瓣,「母后待這兒別動便好,剩下的交給寡人。」

夜風拂過臉頰時,娮娮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手已被他反握住,力道不松不緊。

簡單的一句話,低沉平緩,像塊溫熱的毛毯裹住她狂跳的心臟,讓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呼吸正不自覺地跟著他的節奏慢慢平復。

娮娮睫毛顫了顫,抬眼看向他平靜深邃的雙眸,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哽咽,「好,那政兒小心。」

心口像是塞了一團浸.濕的棉絮,柔軟,陌生,卻讓嬴政心頭一緊,喉嚨也跟著燒起來。

「大王!太后!可有傷到?」趙殷在這時趕了過來。

聽到趙殷的聲音,娮娮幾乎是觸電般地立刻將手從嬴政手中抽回來,指尖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卻已經慌亂地藏到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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