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冉兩句話,直逼皇貴太妃的內心深處。
對,從一早她就看出,皇貴太妃作這一切,不可能是為了兒子。
禮親王性格乖順,喜讀書,於政事過分執拗,他完全沒有當皇帝的能力,皇貴太妃也從未往這方面培養他。
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畢竟沈秧一系籌謀多年,心思縝密,不可能有所疏漏。
禮親王現在這般模樣,最適合做傀儡帝王。
所做一切,滿足的是皇貴太妃自己的私心。
她想要掌握權柄,君臨天下。
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隨手利用。
皇貴太妃沉默了許久,才慢慢開口:「你有什麼條件?」
姜雲冉淡淡一笑:「好說。」
說著,她輕蔑睨了阮忠良一眼,接下來說的話殘忍又無情。
「我要求事成之後,你立即絞殺阮氏滿門,一個活口不留。」
阮忠良終於忍耐不住,聲嘶力竭:「姜雲冉!」
皇貴太妃卻對他擺了一下手,她回望姜雲冉:「你不為自己求生路?」
姜雲冉說:「可能嗎?」
「再說,」她低下頭,溫柔撫摸自己的肚子,「再說,我自幼坎坷,半生流離,唯有陛下待我真心,如今他身死,我自要追隨而去,到時候黃泉路上,我們一家三口也不算冷清。」
姜雲冉的話,讓整個花廳都沉默了。
唯有阮忠良的呼吸聲粗重。
他在極力壓抑怒氣。
皇貴太妃卻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她看著姜雲冉,忽然說:「我答應你。」
「沈秧!」怒吼聲自然來自阮忠良。
皇貴太妃陡然一揚手,沈承旨兩步上前,一個巴掌就打在了阮忠良臉上。
誰也不知沈承旨居然有這麼大力氣,竟把阮忠良打得臉頰紅腫,唇角鮮血直流。
皇貴太妃聲音冷酷,她說:「跪下!」
阮忠良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屈辱地跪了下去。
緊緊攥起的拳頭,昭示著他壓抑不住的憤怒。
事到如今,即便走上這一條不歸路,他也還是一條狼狽的狗。
他不服,他不服!
阮忠良忽然厲聲怒吼:「沈秧,你簡直喪心病狂。」
「你們沈氏旁支多久之前就開始籌謀這一切,旁人不知,我還不知?又要說什麼先帝無情,都是謊言!」
阮忠良的怒吼聲在花廳里迴蕩,皇貴太妃卻依舊面容平靜。
沈承旨還要上前,卻被皇貴太妃攔住。
她垂下眼眸,不屑地看向阮忠良,滿含輕蔑。
「難怪,你父母當年偏心你阿兄,你啊……」
皇貴太妃嘲諷一笑:「真是一團爛泥,永遠扶不上牆。」
第150章 【三合一】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罪臣之後。
阮忠良眼睛赤紅,整個人猶如看到獵物的毒蛇,陰鷙得嚇人。
他死死盯著沈秧,滿心都是憤恨。
「我是一團爛泥又如何?你們只能與爛泥為伍,就很光榮嗎?」
這話並不能撼動沈秧的內心。
她依舊輕蔑地看著阮忠良,語氣甚至帶了嘲諷:「你都要死了,我也懶得與你爭辯,阮忠良,要不是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我根本不會用你。」
阮忠良氣得維持不住體面。
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任何活路。
沈秧事成他要死,沈秧事敗他仍要死,還不如把沈家的陰私都說出來,她不給他活路,他也不給他臉面。
他聲嘶力竭,直截了當揭露皇貴太妃的尊嚴。
「你們沈家早就有謀朝篡位之心,三十幾載之前,你父就開始籌謀,」阮忠良已經破罐子破摔,「當年我才五歲,你父見我總是比不過兄長,便為我謀劃了一條康莊大道。」
「那時候,先帝也不過是少年郎,」阮忠良道,「這一切,又與先帝何干?」
沈秧也不在意他說的這些,她淡淡道:「是嗎?父親所為,我一概不知。」
阮忠良:「……」
阮忠良還要再開口,沈秧卻已經不耐煩了。
她一揮手,沈承旨便一步上前,兩個巴掌打下去,阮忠良整張臉五顏六色,已經沒辦法看了。
沈承旨用帕子堵住了阮忠良的嘴,綁住他的手腳,花廳終於重新陷入安靜之中。
沈秧呼了口氣,她重新抬起眼眸,看向姜雲冉:「我可以兌現承諾,你也不要食言,紙筆就在桌上,我要你現在就寫詔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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