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朕幫忙是要工錢的。」
姜雲冉:「……」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但她臉皮實在沒有厚到那個程度,只能在景華琰的胸膛上點頭。
頭髮毛茸茸的,蹭得景華琰一陣麻癢。
「別亂動。」
景華琰眸色比方才還要幽深。
「除非你想一夜不睡了。」
不至於吧……?
姜雲冉心裡這麼想,等到最後她滿臉是淚的時候,才意識到,真的很至於。
這男人居然一次比一次精力旺盛,一次比一次不依不饒,也一次比一次放縱過分。
她現在就連求饒都懶得求饒了,手臂也抬不起來,只能躺在那胡思亂想。
豈料,她的分神被景華琰抓了個正著。
「愛妃,你不專心啊。」
姜雲冉嘆了口氣。
「陛下,」她的聲音比往日任何時候都低啞,「我困得都要升……」
忽然,景華琰捂住了她的嘴。
姜雲冉終於回過神來,她抬眸看向前方,之間景華琰眸中一片壓抑的沉沉暮色。
「不許胡說。」
景華琰的動作忽然溫柔了起來。
戰慄還未散去,姜雲冉只能跟著他起起伏伏,最後這一次,倒是溫柔至極。
等沐浴更衣回來,姜雲冉已經累得不想說話了。
景華琰給兩人擺好了姿勢,蓋好錦被,然後就抱著她平穩了呼吸。
「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景華琰在姜雲冉的耳後這樣說。
夜明珠被收進了暗格里,此刻,姜雲冉眼前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景華琰是否知曉了真相,也不去在乎這些,她只是聽著景華琰的心跳聲,忽然有些茫然。
「我能成為好母親嗎?」
姜雲冉不確定。
她性格乖戾,睚眥必報,對於阮忠良的仇恨,十幾年都未曾散去,她不知自己是否能教養好一個純真的孩童。
若做不好,還不如不做。
景華琰似乎聽出了她話語裡的茫然,他笑了一下,說:「怕什麼,不是還有朕?」
他的大手溫熱有力,就安安穩穩貼在姜雲冉的小腹上,讓她周身都洋溢著溫暖。
「也是,還有陛下呢。」
姜雲冉聲音平緩。
「孩子生下來便是天潢貴胄,自然無比幸福。」
說到這裡,姜雲冉就沉入夢鄉之中。
在她身後,景華琰卻慢慢睜開眼睛。
無比幸福嗎?
不,宮裡的孩子,似乎沒有一個幸福的。
但景華琰卻很想擁有跟姜雲冉的孩子,那孩子一定很聰慧,很漂亮,或許也會古靈精怪,弄得姜雲冉頭疼。
無論如何,那是屬於他們的孩子。
心血來潮的忽然一問,並不讓景華琰驚訝,或許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了這個想法。
如同姜雲冉所言那般,他生來便是天潢貴胄,榮華富貴唾手可得,甚至就連皇位,也似乎很順利就握在手中。
後宮佳麗三千,皆是他的解語花,可唯獨姜雲冉不同。
他分辨不清這不同在何處,可在內心深處,即便知曉姜雲冉有事情隱瞞他,他也似乎沒那麼在意。
此刻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他的心情無比放鬆,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沉淪。
他知曉自己在她身上太過放縱,可他即便多年壓抑,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引起他這麼大的念想。
放縱一回,不是壞事。
畢竟,無論他或是她,似乎都樂在其中。
景華琰動了動手臂,把她摟得更緊,很快就沉入夢鄉之中。
此刻,長春宮中,東配殿的寢殿裡只有母女兩人。
阮含珍終於等到了母親入宮,非常高興,這會兒正依偎在母親身邊,說著閨閣時的悄悄話。
廖夫人滿臉慈愛,她平躺在床榻上,看著頭頂的葡萄纏枝帳子。
寢殿裡只點了一盞留燈,燈光微弱,阮含珍看不真切母親的面容。
「母親,我最近都睡不好。」
阮含珍絮絮叨叨:「我總夢見許多人,許多事,半夜總是驚醒。」
廖夫人面帶微笑,可卻已神遊天外,阮含珍說了好些話,廖夫人都沒回應。
阮含珍有些不滿。
自幼在家中,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父親母親更愛重她,生病了悉心守護,去了清州養病,母親也一直跟隨身邊照料。
家裡有什麼,都先送到她手中,就連阿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