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曾經向方老師提出加薪。方老師是琴行里唯一一個知道我們家實際處境的人。他拍著我的肩膀說,自己經營的是琴行,不是開善堂,不可能無緣無故給我加薪。」
「怎麼能算無緣無故?外面和我同等資歷的老師,待遇都比我高出不少。」
蔡慧敏說,醫院交班嚴格,所有的探訪記錄都是可以查到的。
話音落下,她又輕聲道:「我是缺錢,但不會殺人的。」
「爸爸已經跑了。」
「我媽……她還等著我。」
……
重案B組效率高,很快就查清蔡慧敏的不在場證明。
據值班護士說,蔡慧敏是在周三凌晨四點五十分到的醫院。
本來只是送毛巾和手套,但發現母親臉色不好,她留了下來。
「那天,蔡母是腰痛犯了。讓她請假,她不願意,少干一天,要扣薪水的。」
「那個護士說,蔡慧敏很孝順,隨身備著跌打藥膏。蔡慧敏下樓給她媽媽買了一碗白粥,催她媽媽趕緊吃,又幫忙揉藥膏。」
「當時她們一直坐在病房門口的走廊上,直到五點四十五分左右,蔡母負責照顧的病人按了護士鈴,蔡慧敏才離開……護士台都有詳細的記錄。」
「我算過從蔡母工作那間醫院到灣仔雅韻琴行的距離,就像蔡慧敏會飛,也沒辦法在六點之前趕到雅韻琴行,更別提完成殺人了。」
經核實,蔡慧敏的殺人嫌疑被洗清。但是,她確實偷了死者的手錶,以及前台抽屜里的現金。
曾詠珊問:「黎叔,她這樣也算犯盜竊罪吧……要坐牢嗎?」
當時在審訊室,曾詠珊和另外一名警員負責審訊蔡慧敏。
她滿眼的痛悔,垂著眼帘顯然是無地自容,哀求警方不要通知她的母親。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想到那一幕,曾詠珊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雖然事後歸還贓物,但犯罪行為已經完成,不影響定罪。」黎叔說,「另外,偷竊行為還干擾警方調查——」
說到這裡,黎叔掃幾個小年輕一眼,又笑了笑:「看你們緊張的樣子。畢竟是初犯,如果認罪態度良好,再加上財物沒有受到損壞,估計也就是判她社會服務令……」
曾詠珊舒了一口氣。
莫振邦斜她一眼:「都跟你們說過多少次,查案不要感情用事。」
他將手中厚厚的一沓檔案,往會議室桌上一擱,問道:「死者未婚妻那邊有什麼進展?讓你們去她住處排查線索,去了沒有?」
「報告莫sir!」曾詠珊挺直腰板,「你指示的是勘察死者住所,沒說查死者未婚妻家!」
「少在這裡貧嘴。」莫振邦沒好氣道。
梁奇凱失笑:「我記得這差事是排給祝晴和豪仔了吧?去李子瑤家。」
莫振邦拍一下桌子:「這案子到現在還毫無頭緒!一個個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
接到去死者未婚妻家走訪任務的,是祝晴。
畢竟這只是例行的初步調查,莫sir聽翁兆麟說,祝晴和李子瑤是舊識,就把這個任務交給她。但其實,所謂的舊識關係,並沒有給案件的偵破提供半點幫助。
站在李子瑤家門口時,豪仔問:「退一萬步說……如果她真的是兇手,你會——」
「會依法逮捕。」祝晴的回答乾脆利落。
但她希望,這個案件和李子瑤無關。
「叩叩叩——」
敲門聲在公寓走廊迴蕩,一次比一次急促。
正當警方以為沒人在家時,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胡亂揉著蓬鬆的波浪捲髮,不耐煩地拉開門。她自稱是李子瑤的同租室友,現在是下午四點,這位室友顯然剛被吵醒,聽明白警察的來意後,隨手抓了一件襯衫披上,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凌晨四點多才回家,吃了點夜宵,等到躺下來,天都快亮了。」
「你們以為都和子瑤一樣可以當少奶奶啊?」
「不過,好不容易當上少奶奶也沒用,誰讓老頭沒命享福,子瑤就更沒福氣了。」室友說到這裡,用手捋開發絲,探身從沙發上拿了一盒煙:「不介意吧?」
豪仔比了個請便的手勢:「李子瑤不在家?」
「她啊。」室友輕哼一聲,「估計又去保險公司了。」
「方不方便去她的房間看一看?」豪仔問。
整個客廳里,瀰漫著二手菸的氣味。
「去嘍,又不是我的房間。」
這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公寓,李子瑤和同租室友一人一個房間,客廳和衛生間共用。
平時將臥室房門關上,誰都影響不了誰。
「廚房都是她在用,有時候要煲湯送去給老傢伙嘛,不知道多賢惠,每天都在想辦法研究菜譜。」
「我們是十幾歲的時候,在蘭桂坊認識的,後來一起合租,房費一人一半。前段時間,她找到琴行的工作,一個月都不到,回來給我派喜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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