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石子早就嵌進她的皮膚里,白皙的腳上紅色印子更深。
江槐微擰了眉,「先洗一下吧,我帶你去浴室,還能走嗎?」
溫念枔的頭始終低著,「嗯,能走。」
客廳的浴室在幾米之外,兩人一起走過去。
江槐「嗒」的一聲把燈打開。
「你坐在浴缸旁邊,我幫你洗。」他說。
溫念枔猶豫了會兒,還是聽他的話,走進去,坐到浴缸旁的台子上。
花灑傾瀉出溫暖水流。
江槐蹲下,伸出手試了試水的溫度,隨即把花灑挪到她腳邊,仔細地衝著。
掌心和水柱的都是溫熱的,她腳心酥癢。
溫念枔睫毛動了動,垂起眼帘看他。
頂光下,他的羽睫黑且長,輕揚起的眼尾像被暈染開一般,整個人都抹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像浪漫愛情電影的濾鏡。
「江槐。」
「嗯?」
溫念枔望著他,「你還幫別的女人洗過腳嗎?」
「幫過。」
江槐語氣平緩,回答得坦然。
溫念枔踢了踢腳,水花濺到他臉上,「騙子江槐,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麼了?」
江槐揚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水珠,繼續幫她洗淨,「我怎麼騙你了?」
溫念枔撅了撅嘴,「網上沒有你的緋聞,都是因為狗仔太廢了,沒拍到,是不是?」
江槐關掉花灑,幫她整理了下褲腿,而後站起,「好了,幾個趾頭上都有點小傷口,再處理一下,就沒事了。」
說著,他扶著溫念枔慢慢起身。
溫念枔的嘴角還沒放平,不情不願地隨著他站起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轉移話題。」
江槐背脊微彎,轉頭看她,「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就打斷了。」
溫念枔仰起頭,回望他,「什麼話?」
江槐微揚唇角,「幫過,幫我媽媽。」
「哦……好吧。」她臉一熱,慢悠悠地拉長語調,為自己的胡說八道找補,「那狗仔為什麼拍不到你的緋聞?」
兩人走回客廳,江槐攙著她坐下,隨即轉身,走到柜子旁邊找出醫藥箱,又回到她身邊。
溫念枔的視線隨著他移到不遠處,繼而挪回來,最後往下。
江槐蹲在她面前,抽了幾張紙巾,擦拭乾淨她腳上的水漬,
然後,取出一支棉簽,用酒精浸濕。
他動了動唇瓣,輕聲道:「抬腳。」
溫念枔扭捏地伸出腿,「你又轉移話題。」
江槐抬眸望她,眼底笑意淡淡,「我在想要怎麼回答你?說實話還是美化一下。」
說假話還要直接告訴她。
溫念枔抿了抿唇,「這麼難回答?」
「當然,那你要聽什麼版本?」
她音調抬高,「肯定是實話啊!」
江槐動作輕柔,一點一點幫她上藥,「實話就是,根本沒有狗仔拍我,所以沒有緋聞。」
這不就是「默認」的意思。
有戀情,但是沒有人拍他,所以沒人知道。
溫念枔忽而用力,小腿往前撲騰了下。
但她還沒怎麼動,便被江槐握住腳腕,強行放到他眼前。
江槐手中的動作未停,換了一支新棉簽,漫不經心地開口,「畢竟我現在挺紅的是不是?要是傳出去,以前狗仔都不屑拍我,我堂堂大明星,臉往哪擱?」
溫念枔睨他一眼,不禁笑出聲來。
她不是要逼問他的情史,理智上她也並不想知道,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此時此刻,自己就是想對他耍耍小性子,展露出她原本的模樣。
溫念枔默了一瞬,轉而想起他剛才的回答,垂眸注視他,「那你在家是不是模範乖兒子?還會幫媽媽洗腳,真孝順。」
「我不乖,很皮。」江槐說,「功課也很差,我媽每次教我做作業,都氣得拿雞毛撣子抽我,她說我這麼笨,長大以後只能進廠擰螺絲。」
溫念枔被他的描述逗笑,「那阿姨現在是不是很高興?」
她刻意放粗聲線,模仿老年人的聲音,「哎呀我兒子,真不錯。」
「我不知道她高不高興。」
江槐的動作頓了頓,依舊低著頭,聲線卻有些澀,「她走的時候,我都沒有看到她最後一眼,放學回來,人就沒了。」
他看起來很平靜,情緒沒有什麼波動。
但溫念枔卻呼吸一窒,覺得心臟仿佛被膠帶封住,她用力抿了抿唇,不敢看他。
江槐從來沒有在任何場合說過父母的事,肖路也沒有告訴過她。
不管是在那座海島,還是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他表現出來的都是那麼樂觀,那么正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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