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的腦海里早已容存不下理智。
雨越下越大,雷聲轟鳴,仿佛要吞噬整座城市。
伴隨著噼噼啪啪、如斷了弦的雨注聲響,她的舌生澀地探入他口中,攻城略池,來勢洶洶。
他終於忍不住,將她壓在身.下。
她的肌膚漸漸沁出一層汗霧,混合著淡淡舒適香氣,像夏夜海邊,溫柔的晚風。
江槐知道自己應該抵抗,身體卻漸漸癱軟在她身上,本能地加深了這個綿長的吻。
他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扣上摟上她的腰肢。
每一次觸碰,唇齒貼得更緊的瞬間,都摧毀著他的意志。
她的手沿著他的胸線緩緩下滑,滑到他的腰際,在即將觸碰到……
江槐悶哼一聲,放開了她。
果然,女孩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只能看到長長羽睫。
江槐深吸口氣,平復紊亂的呼吸。
片刻後,將她從地毯上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他站直身體,低下眸子,看著床上的人,目光微微凝住。
不能再看了。
江槐快步離開了房間,帶上門的那剎那,他看到女孩的睡顏,安寧而恬靜,仿佛沉浸於一場美妙的睡夢之中。
門鎖輕輕覆上。
江槐靠在門邊,撫了撫心口,「唔……幸好。」
*
溫念枔沒有晚起的習慣,常年的生物鐘讓她在早上八點準時睜開了眼。
窗簾緊緊閉上,房間裡烏黑一片。
溫念枔從床上撐著坐起來,腦袋疼得像要裂開,她輕揉太陽穴,伸手去摸床邊的落地燈開口。
燈光亮起,目之所及是一張潔白的大床,對面牆上掛著一副綠色的壁畫,茫茫草原一望無際。
這不是她的房間。
回想起昨晚的事,溫念枔的臉色頓時煞白,雙手不禁顫抖起來。
記憶斷在陸永思遞過來的那杯酒。
不會是發生了什麼……
可自己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下.體也沒有疼痛的感覺,只是手肘有一點淤青。如果真發生了那種事,她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溫念枔深深呼了幾口氣,不停撫摸著心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手機不在身上,她從床頭柜上取下酒店的無線電話,顫抖著撥下「110」幾個數字。
如果確定是陸永思的房間,她就立刻報警。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覺現在自己身上髒得要命,但理智告訴她不能洗澡,如果真的被侵犯,這些都是證據。
她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再三思索過後,覺得還是不能這麼貿貿然闖出去,必須有點防身的武器,來回掃視了幾圈,打開了衣櫃。
衣櫃裡整齊掛了一排衣服,一眼就能看出來,都是男人的。
她心裡的不安感逐漸加重,手心沁出一層薄汗。
溫念枔眼圈泛紅,用手抹了一把淚,「人渣,我不會放過你。」
而後,用力扯下幾件襯衫,扔在地上,手裡攥緊兩支鐵製衣架。
準備好這一切,她站到門後,不停告訴自己不能慌亂,一定要保證人身安全,逃出這間房再說。
溫念枔慢慢鬆開屈緊的拳頭,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昨晚下過雨,碧藍天空澄淨如洗。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的縫隙,照在客廳地毯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清香。
男人側躺在沙發上,因為腿太長,他半邊腿蜷縮著,光線灑在黑色的西裝褲上。
溫念枔站在對面,懷裡抱著衣架和電話,定睛睨了一眼。
陸永思有這麼瘦嗎?而且他好像也沒這麼高吧?
不會吧這混蛋,他還找了別人!!!
溫念枔嚇得冒出一身冷汗,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死之前,她也要弄死陸永思這個人渣敗類,讓他嘗一下社會主義鐵拳的滋味!
她躡手躡腳地往門口方向走去,生怕吵醒那人,免得到時候打起來。沒走幾步路,她突然聽見一聲悶哼,沙發上的男人翻了個身。
完了完了,得趕緊走。
溫念枔立刻加快了腳步,但好奇心驅使她回頭看了一眼。
熟悉又英俊的臉映入眼前。
心跳霎時怦然。
怎麼是江槐?
這是江槐的房間?
溫念枔站在原地,忽然回想起來,剛才打開衣櫃的時候,似乎是看到了幾件眼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