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準備走,回頭卻看見那個最討厭的人。
陸永思一副關心的神態,想走過來攙扶她。
溫念枔立馬往後退了幾步,「我沒事,別碰我。」
陸永思也沒硬來,隨手拿起一杯酒,遞到她面前,「我想了想,我之前和你說的話是不太妥,我向你道歉。」
溫念枔眉心蹙了蹙。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陸永思看她不為所動,眼神划過濃郁失落,「我是真心來和你握手言和的,我們在一個劇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不能每次見面都吵一架吧。」
溫念枔還是不接。
「大家都看著呢,陳導也讓我和你道歉。」他催促道,「剛才陳導說了,最重要的是一起拍好這部戲,你不是要讓我難堪吧。」
溫念枔往後一看,主桌的人確實都盯著這邊,他還搬出陳道海這尊大佛,她只好硬著頭皮接過那杯酒,飲下,「拍戲重要,一筆勾銷。」
下一刻。
溫念枔感覺眩暈襲來,眼前霧蒙蒙的,連帶著頭腦也變得混沌。
她意識到酒有問題,往前踉蹌幾步,費力張開唇瓣,卻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很快失去了意識。
*
十分鐘後,陸永思抱著一個女孩子走回主桌。
「我女朋友喝醉了,我得先帶她回去,失陪了大家。」
桌上的男演員立刻起鬨,「快走吧老陸,我們還能攔著你不成。」
萬榆笑道:「是啊,快去吧,女朋友最重要!」
陸永思將溫念枔的雙手搭在自己肩上,抱著她走出了餐廳。進了電梯,按下樓層,電梯往他住的二十層升去。
他其實不想做得這麼絕。
可江槐……江槐就像他的一個夢魘。
從出道至今不停折磨著他,本以為拿下《肅殺》的男主,讓江槐給自己作配,就可以把江槐踩在腳底。
誰知,江槐前腳解約,轉頭卻和自己進了同一個劇組。
還是男主。
床.上把章子寧伺候得很好吧。
和自己在一個公司的時候,他就天天裝什麼人淡如菊的清高人設,搶資源的時候可沒少使手段,虛偽至極。
如果當初不是他在那阻撓,那場選秀的冠軍就是自己,早他.媽幾百年前就紅了。
《朝暮行》的男二號,他也是試了三輪戲,折騰兩個多月,才得到的機會。
要不是因為得和陳道海打好關係,讓他幫自己鋪路主流電影資源,他死也不會來給江槐作配。
憑什麼?
他已經比江槐紅了,憑什麼還是要被江槐壓一頭?
就連……
就連喜歡江槐的女人都……
陸永思低下眸,望著懷中的人。
醉醺的笑容在她唇邊漾開,眼角懶洋洋的,面中一片潮紅,唇瓣忽而微張,整個人往他懷裡又靠了一下,乖得像只小貓。
他必須承認,這溫念枔雖然眼光很差,喜歡江槐那個廢物,但她真的過分漂亮,娛樂圈都少有的漂亮。
而且,和別的女人比起來,她很乾淨。
其實也不虧。
陸永思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吞咽了口唾沫,身子也忍不住緊繃起來。
「叮咚。」電梯門打開。
陸永思抱著她,往自己房間走去。
一步、一步……
懷裡的女孩突然不安分地動了動,陸永思眉頭皺了下,將她抱得更緊。
忽而。
有人從背後抓住他的肩膀,力氣大得幾乎要碾碎他的骨頭。
「操!他.媽的!誰啊!」
他猛地回頭,手臂也跟著一縮,懷中的人險些跌落出去。
那人立刻扶住了溫念枔,另一隻手緊握成拳。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一個拳頭便用力朝他揮去。
這一拳結結實實落在了陸永思臉上,他被打得連退數步,身體踉蹌了幾下才站穩腳跟。
陸永思晃了晃腦袋,嘴裡包裹著濃重腥味。
看清來人後,怔了一瞬,才喊道:「江槐!你他媽.幹什麼!」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
江槐眼皮都沒抬,屈身抱起失去意識的女孩,頭也沒回地往前走。
陸永思往前追了幾步,肩膀便痛得不行,手也抬不起來。
他只好站在原地,怒氣幾近從喉嚨噴出,「江槐!這回我不會再留手了。」
江槐側過臉,嗓音似結了冰霜,凜冽無比。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