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周翌笑了笑,也沒說要去哪,離開了病房,走之前幫他們關上了門。
周翌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看著男人繃緊的側臉,無奈至極。
「你到底還想不想把人留下?」
他猜到兩人昨晚應該因為懷孕的事情又加深了矛盾,顧宴朝現在身上有傷,本該是最合適讓她心軟的時候。
但這男人自尊心太強,他習慣了強勢和主導,不屑於用這種辦法博取她的憐憫和同情,對他而言,與其用這種卑微示弱的樣子,還不如讓她恨他。
靜默幾秒,周翌抬手推了推眼鏡,不急不緩開口:「你昏迷一整晚,高燒不退,她也一晚上沒怎麼睡,護士說半夜進來給你量體溫的時候她都醒著。」
話音落下,空氣似乎停滯片刻,他看見男人的眉頭皺緊了。
只說了這麼一句,周翌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離開病房。
病床上,顧宴朝側過眸,看見一旁的那張用來陪護的床上,被單上幾乎沒有褶皺,根本不像是有人睡過的痕跡。
反而是沙發上某個抱枕靠墊深陷下去,像是被一直靠坐在腰後。
三個小時過去,她終於回來了,懷裡還抱著一束花,身後跟著丁舒甜母女二人。
丁舒甜和丁夫人來探望,拎了兩大袋子的保溫壺,又有給顧裊專門準備的孕婦餐,還有給顧宴朝的。
上次因為他給的那筆錢,丁夫人也一直心存感激,聽說顧宴朝病了,忙不迭做了不少菜帶過來。
下午離開時不歡而散,顧裊有點擔心他對丁舒甜母女也冷言冷語,緊張地注視著他,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給別人臉色看。
男人身上穿著黑色的家居服,襯得膚色更冷白,額發垂著,俊美到無可挑剔的一張臉,倒沒有平日裡看上去那麼不近人情。
他主動伸手接過女人手裡的保溫盒,聲線低沉磁性。
「麻煩您了。」
顧裊這才悄悄松下一口氣。
見狀,丁夫人有些惶恐地笑笑,發現男人倒沒有想像里的那麼高高在上,雖然性格也是冷淡疏離。
又看了一眼顧裊,下意識開口:「顧總年輕有為,你們倆都長得這麼好看,生出來的孩子一定.....」
旁邊的丁舒甜連忙拔高音量打斷她的話:「媽!我們走了,走了啊。」
說著就連忙帶著丁夫人走了,生怕多呆一秒就說漏嘴什麼。
顧裊的心跳仿佛都跟著停了一拍,下意識去看他的神色。
男人的面容沉靜,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反應。
等病房裡重新沉寂下來,她的神經微微放鬆了,確認了他似乎沒有因為剛才的話起疑,才終於主動打破了沉默。
「你不想吃的話我拿去給林助理.....」不要浪費別人的心意。
可話沒說完就被他低聲打斷:「誰說我不吃?」
顧裊下意識抬起眼,就措不及防和他幽深晦暗的目光對上,心尖顫了下。
很快,她就移開視線,拿起自己那份,自己坐到沙發上吃了,離
他很遠。
晚上,顧裊拿了換洗的睡衣進病房的浴室里洗澡。
聽見浴室里響起水聲,男人沉吟片刻,拿起了手機,電話接通後,沉聲道:「把明早的會推遲。」
林助理有些詫異,下意識問:「您不出院了?」
很快,他又連忙說:「應該不需要我們想辦法推遲了,剛才有幾個終於股東打來電話,說明天暫時沒法參加會議,似乎是顧姯和黎先生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聞言,顧宴朝皺了皺眉。
顧姯不會無緣無故幫他。
-
一個小時後,顧裊洗完澡吹乾頭髮出來,拿起手機就看見顧姯給她發來的消息。
只有言簡意賅的三個字,辦妥了。
下午她給顧姯打電話,其實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顧姯真的願意幫她想辦法推遲股東會的時間。
起碼讓他不要這麼快就出院,多一點養傷的時間。
想了想,她又問顧姯什麼時候有空,可以請她吃飯,知道顧姯和黎黍常年生活在泰國,於是顧裊又主動問她想不想吃泰國菜。
對面很快回過來:【不吃,吃吐了。】
顧裊沒忍住,彎唇笑了笑。
她這副對著手機一邊打字一邊笑的模樣落進了一旁病床上的人眼底。
男人眼眸眯起,稜角分明的側臉看上去毫無波動,手背卻無聲收緊了,文件的一角被攥出絲絲褶皺。
她在跟誰聊天?郁子聽?
顧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放下手機去洗漱,出來之後就把燈關了,沒問他的意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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