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飛機大約還有十五分鐘降落....」
房間裡沒有回應,私人飛機上的臥室與普通臥室並沒有什麼區別,光線被他調暗了,早已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寬大的kingsize床上,被子凌亂堆在一旁,男人的肩背寬闊,線條流暢,完全遮擋住身下纖瘦嬌小的身形,冷白的背上布著幾道蜿蜒的疤痕,透著幾分野性。
淺粉色的綢緞睡裙褪至腰腹,微涼的薄唇移開那裡,還在緩緩往下。
察覺到他的意圖,顧裊不覺咬緊唇,伸手去攔他,他就沒再動了。
那陣粗重的氣息離開,她驀地松下一口氣,全身也像是被汗水打濕了,布料濕噠噠地黏在那裡,讓她下意識動了動雙腿。
明明他沒做什麼,她就已經這樣....到底是他的技巧太豐富,還是她的問題?
這點細微的動作也他察覺了,聽見他嗓音喑啞問:「現在舒服了?」
顧裊耳根一麻,當然不可能回答這種問題,冷著臉推開他,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住,背過身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這是把他當成工具,用完就扔。
當然更不可能讓他碰,連用手幫他都不願意。
顧宴朝目光一沉,從床上起來,視線忽然盯了她一會兒。
下一刻,他的手伸進被子裡,動作乾脆利落,那塊可憐的布料被他抬手扯了下來,顧裊沒有任何防備,下意識低呼一聲。
她錯愕轉過頭,就看見布料已經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裡,濕透了的白色蕾絲纏在他的長指上,晶瑩的,看得人面紅耳赤。
男人在她面前徹底沒有任何收斂,眼角眉梢里都是十年前在燕城時的流氓匪氣,她下意識看怔住。
視線直直對上,他揚了揚眉梢,神色坦蕩:「讓我這樣出去見人?」
顧裊一愣,餘光下意識瞥去,很快視線就像是被燙到了。
還剩十五分鐘落地,他只能自己速戰速決。
這麼短的時間,沒有輔助的東西怎麼行。
吸進肺部的氧氣似乎更滾燙,顧裊不說話了,耳根一陣陣發熱,背過身將被子拉上去,不再面對他。
隨便他怎麼樣,和她又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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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不知等待了多久,身
穿黑色燕尾服的老管家看見了從飛機上下來的男人。
他恭敬彎腰:「顧先生請。」
別墅一樓,一個年輕男人站在玻璃窗前,正注視外面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停機坪。
直到聽見腳步聲,他也轉過身來。
約莫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棕短捲髮,淺藍色的瞳仁,五官立體而俊美,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看上去十分無害。
季馳唇邊含笑,目光先是在顧宴朝身上打量了一圈,襯衫凌亂束在皮帶里,眉頭蹙在一起。
很快得出四個字的結論,欲求不滿。
他開口道:「黎黍給的消息是真的。有人在背後做手腳,賭場不會建在桑迪亞。你打算怎麼辦?」
男人薄唇扯動,眼底森冷一片:「還不起就想辦法,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季馳投來贊同的目光,並不意外他的回答:「我也是這樣想的,那就這麼做吧。回頭記得捐點錢讓他們建幾所學校。」
聽懂了二人的對話,一旁等候侍奉的秘書心裡一驚。
市政府無力償還債券,為了還給他們錢,就會被迫啟動城市緊縮政策,政府會提高稅收,降低社會補貼,以便節省開支,進而可能會導致犯罪率和貧困率一同上升。
他們是在耶魯大學的骷髏會裡認識的,一個曾經是美國背後最大的財閥家族私生子,現在是繼承人,另一個是全美收益最高的基金老闆。
時常在一起合謀一些對政治和經濟不利的事,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像帝王般主宰別人的生死,決定了一座城市的命運。
縱然可憐,平民的生死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季馳的視線敏銳注意到男人手上的腕錶,什麼時候在他身上見過這種便宜東西。
「怎麼不讓你妹妹下來?我和她還沒見過面。」
見他沉默不語,季馳瞭然,不急不緩地開口提醒:「你這樣把人綁在身邊,就不怕她哪天再給你下一次藥?你這手可只剩一條了,悠著點。」
割腕都沒能留下人,還給自己落了個舊傷,狩獵時連重些的槍都拿不起來。
回去一趟損失慘重,搭了多少錢,才把人帶了回來。
明明在名利場上那麼殺伐果斷的一個人,偏偏要抓著一個女人不放。
「強硬不是辦法,女人不吃這套。她們吃軟不吃硬,你得讓她心疼才行。」
男人眼眸微眯起:「你不是一樣把你小姨關在這?」
季馳也不怒,笑著說:「情況不同,她是自願的。」
「她老公在你手裡。」
「那也算她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