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徐懷尚跟著道。
「明日一早,大哥,你差人去將這禮部新頒布的禁書令調查清楚,若是坊內還有禁書,我們得先行清點好了,省得那群官差再來找茬。
「三弟,你今晚就將這書坊遭查、另覓新址的消息知會廣大書友,調動群眾的力量,若是有人手上碰巧有繁華地段的閒置店面,也算解了燃眉之急,曲小姐此行不會耽擱太久,待她凱旋歸來,我們兄弟三個可不能掉鏈子!」
「是!二弟!」
徐懷尚話音剛落,李墨、郭盛齊聲作答,唯有角落裡的曲恆一語不發。
殘月初升,某一刻,望著那一人一馬離去的方向,曲恆恍然間回到了父親遇害那天。
那天,曲伯康也是這樣急匆匆地道別,又急匆匆地上路,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於漫天塵沙之中。
於是他大步追了出去,用曲臻已然聽不到的音量,一遍又一遍地高聲呼喊:
「臻兒,為兄等你回來!」
第16章 蓮花刺青他想,她不能死在別人手上。……
蘭月三十,無月。
陸湘兒獨自穿行過城北窄巷,注意到身後不遠處那道逼近的人影,她不動聲色地低下頭、捂緊了里懷那串銅錢,以減輕錢袋震動時發出的聲響。
就快到了,拐過這條暗巷,便是她的家了。
只是而今母親臥病在床,父親在酒樓幫廚許是尚未歸家,她當真要將那些人引進家門嗎?
罷了,陸湘兒將里懷那串銅錢緊緊攥在手裡,停住了腳步。
「我身上只有這些,你都拿去罷!」
感受著那道驟然逼近的疾風,陸湘兒縮起脖子將那串銅錢舉過頭頂,閉緊了雙眼。
下一刻,她耳邊卻傳來一道粗糲的男聲。
——「我要的不是你的錢。」
「那你要什麼?」
陸湘兒顫抖著聲音問,雙眼自始至終都未曾睜開。
「你是那青衣婆娘的丫鬟?」
「我不是!」
陸湘兒大聲回話的同時,腦中登時理清了思緒。
三日前,辰祥客棧即將關張之時,店裡來了一位怪人。
那人頭戴斗笠,出手闊綽,訂下店內僅剩的一間地字號房後,轉手將同行的白馬交給小二,而後又風塵僕僕地離開了。
不僅如此,次日清晨,她又尋至櫃檯前,將一串銅錢遞到陸湘兒手上,要她喬裝扮作自己的丫鬟,陸湘兒抬頭仔細打量過去,總算看清了前夜那張覆於斗笠之下的臉。
那女子生得極為好看,是湘西這等苦寒之地見不到的明麗姿色,青色裳裙系白色紋花緞帶,巴掌大的臉上,除了飽滿的前庭和懸珠般明亮的眼睛,從鼻子到下巴都生得十分小巧。
陸湘兒瞧她說話客氣,出手也算大方,便迷迷糊糊地應了下來。
「到了外頭,」女子沉聲道:「你要喚我小姐。」
「明白了。」
陸湘兒應了聲,火速打扮出門,但很快,她便後悔了。
那日,「小姐」帶著她一路行至城東,吩咐她代自己問話,且只能說方言。
而後,她按照小姐的吩咐敲遍了清溪里住戶的門,四處打聽一位名叫「陳望安」的算命先生,但那些人都說,這位陳先生早在三年前就搬去了夢州,在當地經營一家命館,早已不在湘西居住。
陸湘兒雖家住城北,早年間也在鬧市見過那位算命先生,且聽聞他後來得貴人賞識,舉家搬去了清溪里,此後便再沒在城中撞見過,陸湘兒因此覺得那些住戶說得不假,也將這件事如實告訴了小姐,怎料她卻執拗得很,堅持要陸湘兒按自己說的問,一連三日,日日如此。
到了第三日,那女子又向她打聽城中何處能尋見打手,陸湘兒一聽,登時嚇退了半步,擺手直言不知,擔心引火燒身。
好在那女子不久後便離開了,臨行前又給了她一貫銅錢聊表謝意,陸湘兒道謝的同時,本以為自己已逃過了一劫。
畢竟,就算是莽撞如她,也分明瞧見了尾隨在那女子身後的鬼祟人影。
只是,陸湘兒未曾料到,在她離開客棧的幾個時辰後,這些人還是找上了自己。
彼時,站在黑燈瞎火的窄巷盡頭,陸湘兒瞧不清對面男子的臉,只看得出他身形壯碩,耳掛黑色面巾,腰間別著一把彎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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