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與月咬著下唇,聲音都是抖的,打電話聯繫她的司機,讓立刻帶她去機場。
她什麼東西都不收拾,打算就這樣走,快開門時忽然想起得拿身份證,就又上樓去拿。將身份證放在衣袋裡,很快地踩著樓梯下樓,她有些急了,到最後幾階時沒踩穩,整個人直接從邊緣溜了下去,跌在了樓梯前的地上。
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些害怕了。她手撐著地,站起來,眼眶不知不覺地發酸。她還是焦急,整個世界都是吵鬧的心跳和呼吸聲,也不管身上被摔得多痛,快步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門外的天光乍然瀉到了她的臉上。
她抬起頭,院門正敞開著,院外停了輛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車旁。深秋的風悠悠吹起他額前的發,再漫過遠處天邊,是如火色的熾烈晚霞。
他看過來時,一切喧囂驟然失了蹤跡。
她朝聞敘奔去,緊緊地抱住他。
「這麼想我嗎。」他帶著些笑,跟風一樣悠悠地拖拉著調子,「我也沒走多久——」
第46章 第46章我這輩子是完了。
「你嚇死我了。」她眼淚終於沒忍住掉了下來,將他的外套都暈了一團黑,「你哥打電話過來說你出事了,我,我特別怕。聞敘,我不想再失去最重要的人了。」
說到後面,她跟個小孩一樣,哽咽著,手抓著他的衣服,料子皺得跟朵花一樣。
聞敘怔住,低著頭看她,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圈住她後背,「我就是怕你萬一知道了擔心,先趕著回來了。」
她眼裡還掛著水珠,聽到這鬆開了他,看向他的左手,手臂上纏了圈繃帶,還挺厚的,她悶悶地問他道:「疼嗎?」
本來想說疼,可又看到她神情幾乎要溢出來的心疼,臉都擔心得白了點,嘴唇乾涸,他忽然就捨不得了,「也就一點點吧,跟螞蟻咬一樣。」
「你還騙我,肯定很疼。」
她幫他拖起了行李箱,順帶扶著他那隻受傷手。
儘管他沒傷到動不了手的程度,可被她這樣扶著走進家門,不知怎麼的,他就像又走了次婚禮紅毯。這樣的聯想來得莫名其妙,有點想笑。
進了門,她倒了杯水給他,後坐到了他旁邊,後知後覺自己有些脫力,側過頭看他,「這是怎麼傷的?」
右手接過水杯,他低下頭看著杯里晃動的清水,眼裡情緒淡了點,「前陣子處理了公司一個人,他懷恨在心,探聽到了我的行程,雇了人藉機報復。」
就今天上午,他跟著村民一起采沙棘果,有人刻意混入人群中,想趁機捅他。幸好他身邊的村民們熱心腸,想也不想涌著上前,迅速制住了那人。他也很幸運,反應快,及時避開了致命部位,只被傷到了左上臂。
其實傷得真不算多嚴重,就縫了兩針。他縫針是生縫的,醫生說反正打麻藥也疼,兩針一下就縫好了,他反而感覺,縫針比受傷時疼多了。
生縫的事,他沒打算跟她說,她知道了肯定得哭了,他不想她哭。
聊完了這個,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他還想著她剛剛見面時說的那句話,像一針遲來的麻藥,什麼痛覺都感覺不到了,在此刻全化成了陽光照著的泡沫,啪一下散了,散之前還跳躍起了陽光的虹彩。
偏偏這時,她還坐上了他大腿,胳膊攬著他脖子,小心地避開著他受傷的那隻手臂,水洗過的眼瞧著他。
似乎是想說話的樣子,他偏過頭,等著她開口。
「聞敘,我剛剛說的是認真的。雖然我忘了挺多事情,但你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不管當初我為什麼答應和你結婚,我都不後悔這個決定,甚至非常慶幸。如果不是當初這個決定,我很難學會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你,我會被過去的偏見一直束縛,可實際上呢,偏見會讓我錯失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愛你,這句話也是認真的。」
她向來橫衝直闖,無論是喜歡還是討厭,都不加掩飾,不僅如此,她還要大聲說出來。在愛情上也同樣如此,她不那麼懂含蓄,她和她的舞蹈一樣熱烈。
聞敘埋進了她的頸窩,沒和她對視,怕被她發現他是如此脆弱,光是這樣一段告白就能讓他的防線徹底潰散。
「謝與月。」他嘆了口氣,又像是在笑,「我這輩子是完了,我永遠都離不開你了。」
她也笑了,不依不撓地問道:「那聞敘呢,愛不愛我。」
「愛。」他抬起頭,望向她的眼,認真重新說了遍,「我愛你。」
其實他一直都挺怕說這句話的,又或者說是把三個字的份量看得太重了,幾乎像一生的重量,重到他難以啟齒,羞於表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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