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這事,按聞敘那性子,我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和你說。但是,我覺得挺有必要告訴你的。」
「你們辦婚禮那天,我也在場,其實我感覺得到,你當時不怎麼開心。可聞敘也是真的喜歡你,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別說什麼口頭婚約了,就算摁在斷頭台上,也不可能跟你結婚。」
「後來有天,聞敘找我喝酒,他喝醉後跟我說,結婚那晚你也醉了酒,當著他的面說你討厭他,說和他結婚是因為你只能這樣選了。你說他傷不傷心?估計也是因為這,他有些患得患失的,那天還問我說,要是你恢復了記憶,你們關係會變嗎。」
林雋說得口渴了,撈起放茶几上給客人準備的礦泉水,手擰開來,「跟你說這些,是覺得你們都結婚了,坦誠溝通很重要。別跟我一樣,犟著一張嘴,白白耽誤了那麼久。」
「林雋哥,謝謝您。」謝與月看著他,鄭重地朝他點頭,「祝您早日追到歡歡姐。」
林雋正喝著水,聽到這,險些被水嗆到,手背擦了下嘴角,揚起眉笑道:「行,借你吉言。」
兩人剛聊完沒一會,江歸夏就提著個寵物航空箱過來了,為了防止小貓應激,箱子上蓋了一層布。
她還順帶買了幾袋機構這邊用的糧食,方便給小貓過渡換糧。
見該辦的手續都辦得差不多了,謝與月和江歸夏也告別了兩人,帶著小貓
回江歸夏的家。
第一次到新家,小貓有點怕生,偷偷觀察了她們好一會,謹慎地盯著倆人類,趁機飛一樣地鑽進了沙發底下。
謝與月笑了下,問江歸夏道:「夏夏,想好它叫什麼名沒?」
「就叫周六吧。剛好今天就是星期六。而且以前還上學時,我最喜歡就是星期六,別提多舒服。」
「好聽!」謝與月衝著沙發邊的方向喊,悠悠地喊,「周六兒——」
小貓還得時間適應,她們也沒把它抓出來,讓它安心地潛伏,她倆則搗鼓起了小貓的各種東西,用心布置著。
差不多要五點時,謝與月沒在江歸夏這繼續久留,直接回家去了。
剛到家,她手機響起了鈴聲了,不知道怎麼的,有點心慌。
其實她今天一整天的感覺都不是特別好,有些胸悶,她以為是昨晚沒睡好,沒太在意。
可這電話一來,就跟猛地撥了下心上的琴弦一樣,整個人都突然一激靈,湧上不太好的預感。
她看向屏幕,是許庭嘉的來電。
自從和聞敘談開了後,知道他不樂意,她就很少和許庭嘉聯繫了。現在突然打過來,不會真的是有什麼事吧。
她呼一口氣,剛接通了電話,便聽見對面帶些焦急的聲音。
「小與,聞敘在你那嗎?他今天有沒有和你聯繫?」
「還沒,他去出差了,說是今晚回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既然這樣,那我就先……」
她打斷了他,「庭嘉哥,你別瞞我了,這麼突然,到底發生什麼了?」
知道瞞不住她,許庭嘉索性說了實情,「我有個在那邊的朋友,他跟我說早上看到有人受傷,很像聞敘。後來還給我發了別人拍的視頻,確實很像他。我給他和宋助打電話都打不通,別的人也聯繫不上。你先別急,說不定現在是在回來的航班上,開了飛行模式。」
許庭嘉肯定還隱瞞了一些消息,謝與月能感覺到,她怎麼能不急,心都到嗓子眼了,「你那朋友還有別的消息嗎?」
「暫時沒有,他只是路過看見,我已經讓他幫忙找人了解情況了。」
掛了電話後,她六神無主地拿著手機,先是不報希望地打起了宋助和聞敘的電話,果然,全部都打不通。
她等了一會,等不住了。她要立刻去到機場,買一張去他那的機票,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聞敘肯定不是簡單的受傷,要不然許庭嘉不可能這麼著急。
謝與月深呼一口氣,手有點抖,整個人都是僵的,腦子也非常混亂。她不敢去細想別的可能,卻又控制不住地想起,她爸爸蓋上白布的那一刻。
她拳頭握起,指甲插進了手心肉里,留下彎彎的月牙印,身上無意識地冒了層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