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盯著那香囊盯了很久,才從她手中拿走,不知不覺背過手去,摩挲了兩下香囊上凹凸不平的花紋。
他客氣地道了聲「多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元衡走後,岑璠也回到了亭中,蓋上壓火蓋滅了爐子裡的火。
槿兒一聲不吭地走進亭中,幫她收拾杯盞。
岑璠問道:「槿兒在這裡偷聽了多久?」
槿兒哼哼兩聲,訕笑道:「也就一會兒,沒聽見什麼…」
岑璠看她那副模樣,無奈道:「那你笑什麼?」
槿兒道:「我只是覺得這些年,陛下變了不少。」
岑璠微微挑眉,似是好奇,「槿兒覺得哪兒變了?」
槿兒咬緊下唇,皺眉想了半天,卻想不出具體哪裡變了,「總是就是,不像之前那樣討厭了…」
她猛然想到些詞,打了個響指,「好像是沒那麼凶了,脾氣好了不少!」
岑璠打趣道:「你這些話對皇帝說,是要掉腦袋的。」
槿兒聲音弱了些,嘟囔道:「我看皇帝也未必和咱們計較這些…」
她眼珠子轉了轉,問道:「姑娘,我聽說陛下對滿滿這些年很上心,您說倘若…我是說倘若,陛下若是真再改了脾氣,不再拘著咱們,姑娘願不願意再回去啊?」
第131章 前夫是誰?
岑璠搖頭,「若是當初沒能出來,你說咱們會不會有這樣的活法?」
槿兒聽罷在亭內隨意一做,靠在憑欄上,頭探出亭外,看了看天上連成一片的星星,輕輕一嘆。
確實,若不是當年姑娘出來,還把她帶出了宮,她可能永遠也看不到天地廣闊。
或許她還待在宮裡,每天晨起給姑娘梳頭,這還算好,若是哪日陛下看她不順眼,處置了她,那就不好了。
槿兒抿了抿唇,便也沒再說什麼。
*
翌日,元衡依舊是第一個起身的。
今日山間雲垂得很低,如黛煙扣,元衡走出房門時天色尚且陰沉。
他此次來除了抓蕭晗,也沒有其他什麼大事,昨日在彭城裡轉了一圈,覺得城內治理還算嚴明,便也沒什麼事可做了。
其實主要還是來見她。
可是真待在她的院子裡,卻又覺得像是外人一樣,即便是同榻而眠,也僅僅是因為他們是滿滿的父母,沒什麼別的好說的了。
他也不知道為何,明明很想知道她這些過得如何,卻又下不了決心去問。
他何時有過這般優柔寡斷?
元衡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忽然間想起她昨日送他的香囊。
元衡從袖中拿出那隻香囊,目光注視良久,默默地湊在袖口聞了聞。
她過去從來沒有給自己什麼香囊,過去常帶的那隻還是用來避孕的…
這隻香囊上散發著淡淡的梅香,想來是冬日最後一批梅花開時被她裝到了囊中。
這麼多年,她還是沒變,喜歡梅。
元衡輕輕摩挲那隻香囊,眼神慢慢柔和下來,可有轉眼間想起,他讓她把這隻香囊送給一個叫屠風的人。
那屠風是誰呢,怎麼會知道她有這樣一個香囊?
元衡忽然醒了,睜開眼睛,盯著香囊上細細密密的針腳,陷入沉思。
他的手漸漸收緊,卻又異常平靜。
他只是一個局外人,似乎對她的事無可奈何。
她已經不是他的妻了。
心情像是今日的天空,罩上一層陰霾,鼻尖的那一點香氣也散去了。
元衡垂下手,眼底的顏色一點點沉下來,走出屋門,將那隻香囊交給韓澤,讓他親自去查。
可剛將那隻香囊交到別人手上,他又瞬間變了想法。
元衡跟著韓澤一起出了宅院。
*
這一日天色陰沉,碼頭邊風起雲布,濕寒撲面而來,打在身上。
天雖早,碼頭邊上的人卻比那日下船時還少許多。
浪花拍打,濺在岸邊,即便是這樣,碼頭邊的漁民還是捲起褲腿在岸邊撒網,衝上來的水浪打濕了褲腿,看著都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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