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的磚石上刻有細細的經文,忽然什麼東西掉落在一塊兒磚石上。
岑璠低頭微微抬起腳,發現自己踩到了一根紅繩。
她今日來祭拜,特地帶了許多年前母親給她親手編的一段紅繩。
那紅繩應當是太舊了,紐結恰在這個時候鬆開了。
那紅繩下的磚石恰可有幾個字,定睛一看,是一句「四大皆空」。
佛說萬物因緣和合而生,不可強求,痛苦之根源非在外物,求諸於己,方可安寧。
岑璠撿起那根紅繩,緊緊攥在手中,忽然手又鬆了開了些。
第122章 逃不掉
岑璠在婚禮的當日才出現在華山縣。
婚禮只設在縣城外的一處別院裡,崔遲景尚在喪期,此次先成禮也是鄭峋的意思。
這一年多來,鄭峋始終放心不下,朝政剛穩定些,便想趁能辦的時候,趕緊將兩人的婚事定下來。
聽說此事還經歷過幾番爭吵,最終商量下來,只是和了八字,換了婚帖,在這個小院中擺個家宴,邀了鄭氏的幾個長輩參禮,約莫連同房都不會有。
她來時乘坐的馬車也是鄭氏備好的,出城去時也坐的是鄭氏的馬車,只假稱是鄭氏女眷出城。
岑璠下車時抱有一卷畫,那是她給二人畫的賀禮,鄭峋親自迎她進門,一旁的小廝就要接過她手中的畫。
鄭峋道:「娘娘能親自前來,還備了禮來,乃是小女的福氣。」
岑璠卻未將那幅畫交給下人,「鄭伯伯客氣了,阿湄是我的朋友,應該來的。」
「此處沒有皇后,這幅畫…我想自己給她。」
鄭峋瞭然一笑,做了個請勢,「是老臣糊塗,夫人請進。」
岑璠回笑,抱著那幅畫進了院子。
別院中有一座小屋,窗正大開,窗內的嬌娘迎窗而坐,好幾個婢
女圍在身旁,有婦人正在身後幫她梳頭,似在聊著什麼,引得窗前的人喜笑顏開。
鄭伊湄的母親去的早,那梳頭的婦人當是鄭氏的一位女眷。
岑璠臨近窗前時,屋內的人便是都注意到她,屋內的婦人向她行了一禮。
鄭伊湄的這場婚宴未邀請京中舊友,世人都覺得他們死了,也只有他們這些人知道崔鄭二人還活著。
說白了,其實這場婚宴就是擺給鄭峋看的。
可不管怎樣,這場婚禮都曾被期待過許久,想來臨窗而坐的新娘今日是十分歡喜的。
岑璠恍然間想起,楊知聿說他們都有上一世。
她不認得阿湄的那一世里,阿湄是怎樣的呢?是像現在這樣同所愛之人修成正果,逍遙自在,還是早已化作一抔黃土,亦或是孤苦一生?
岑璠望著窗內,漸漸抿出了一個笑,那笑容淡若雲煙,太過無聲。
鄭伊湄道:「皎皎站在這裡做什麼?外面冷,且進來說。」
屋內的婦人聞言放下梳子,在岑璠就要進屋時迎了出來,屋裡的小婢女奉上一杯茶。
婦人將岑璠迎進去,道:「姑娘還在梳妝,皇后娘娘且坐。」
鄭伊湄的妝檯就在不遠處,「二姑姑還是叫岑姑娘吧,您這麼叫,我倒還有些不習慣。」
岑璠輕笑一聲,「該依你。」
婦人見狀,斟酌片刻,「那臣婦便叫您聲岑夫人吧。」
岑璠頷首,輕輕「嗯」了一聲,起身向鄭伊湄走去。
她將畫匣遞出去,「賀爾新婚,歲歲無憂。」
岑璠這幅畫是很久之前畫的,那時他們她被關在王府,實在無趣,便將在平城小院中看到的二人畫了下來。那時面前的人假死脫身,換成誰來看都該是落寞,可她看到後,只艷羨那溫暖寧靜。
鄭伊湄接過畫匣,迫不及待想打開,卻是想到什麼,又按住手,眼睛轉了轉,道:「既是新婚賀禮,現在看不妥,我還是晚上看吧。」
岑璠向周圍看了看,問道:「崔公子呢?」
鄭伊湄嘆了口氣,「他一早出去了,說什麼既然要辦,便如何也不該委屈我什麼的…」
她聲音越來越小,嘟囔到最後誰也聽不見,便索性不再提,轉而問道:「皎皎呢,怎麼不見滿滿小姑娘?」
一旁的姑母答道:「你呀,也就是家裡最小的一個,沒見過小孩子。」
「這小公主還不到周歲,最容易生病的時候,怎麼好帶過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9_b/bjZ31.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