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起身,回頭看了看她。
他用這種手段把她接回宮,不論如何,都要把他和她的家守住,才算對得起她……
穿好那身沉重的龍袍,元衡去了太極殿,坐上那把龍椅,手中還攥著昨日給岑璠的詔書。
昨日那位晉王妃被接進宮時聲勢浩大,用的還是皇后的儀仗,今晨進宮的大臣無一不知。
新帝勤勉,先帝先前未能處理的政事,這半個月幾乎都有了著落,上朝也從未遲過。
除了今日……
元衡朝會上第一件事,便是將聖旨交給周照,當著群臣的面又宣讀了一遍。
朝會之上一片寂然。
「皇后已有身孕,近日奔波勞累,胎象不穩,冊封儀式便和登基大典一同,在半月之後進行。」
此話一出,不少人暗中四目相對。
皇帝的意思他們倒也聽得出,皇后胎象不穩,此時站出來說事,說不定就要被扣上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
不過總歸那去母留子的規矩還在,之前也不是沒有皇帝娶女官做皇后,等太子出生後去母留子。
說不定當今皇帝也這麼想,既不得罪世家,還能得個好名聲。
這樣一想,朝會之上便也無人反對,鄭峋先一步行禮,道了聲「恭喜陛下。」
朝堂上一聲聲賀喜此起彼伏,一時倒真分不清誰是真情誰是假意。
只是也有摸不清狀況的,那濟陽蔡氏便站出來,說後宮只有皇后一人,讓他充實後宮。
元衡臉上淺淺的笑意驟然收起。
自新帝登基以來,眾臣還未在新帝臉上看見過什麼怒意。
「朕剛才說了,皇后胎象不穩,愛卿在這時說此事,所謂何意?」
葉麾連忙下跪,想說皇后不宜善妒,卻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
元衡沒要他的命,可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拉下去,太極殿前杖二十。」
蔡麾渾身冒了冷汗,好在只是杖責,出醜罷了,倒也沒真的丟官,乾脆認下了自己的過失,下去領罰。
封后的事便算是這麼定了下來,隨後朝堂上又商議幾件正事,便散朝了。
元衡從太極殿出來,正要去西堂,卻遇上墨群。
墨群拱手一禮,卻欲言又止。
元衡主動開口,「你此番護佑龍嗣有功,想要什麼賞賜?」
墨群道:「屬下不敢居功,是太醫細心照料,娘娘才能平安。」
元衡走進西堂,只讓墨群一人跟著進去。
「既不是為了賞賜,那為何而來?」
墨群低下頭,道:「屬下不敢妄議,可在祈州之時,屬下聽聞宮中曾經有位昭儀誕下皇嗣,和殿下同一日生辰…」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屬下聽到皇后那日說,那位昭儀不吃梅…事後問過紫芯姑娘,皇后娘娘見到過那位昭儀的婢女,這話也確實出於那婢女之口…」
元衡沒有說話,一雙眼如同摔碎的鏡子,眸中有稜角,鏡面在審視他。
「旁的人聽到這些,怕掉腦袋,都會選擇隱瞞,你倒是敢說。」
墨群慌忙跪下,「陛下對屬下有救命之恩,屬下只負責說自己聽到的,其他的交由陛下決斷。」
元衡笑了笑,也未多說什麼,「朕知道了,這次你有功,朕賞你黃金百兩,再任命你為中郎將,你覺得如何?」
墨群有一瞬的驚訝,可他並沒有接旨,「陛下恕罪,皇后娘娘待屬下不薄,屬下卻有所欺瞞,屬下還是想留在娘娘身邊贖罪。」
墨群說他有罪,元衡卻是知道,這罪魁禍首其實是他自己。
「罷了,那你便留在朕和皇后身邊,做個近侍。」
「謝陛下。」
元衡沒再說什麼,「下去吧。」
墨群走後,猶豫片刻,向含章殿走去,卻恰好遇到岑璠和她身邊的乳娘。
岑璠晨起後,便有女官為她量衣,裁製冊封儀式的禮服。
髮髻也被重新梳起,頭戴牛頭鹿角簪,身上穿的襦裙乃南邊而來的雲錦所織,腰間的帛帶明顯束得鬆了些。
墨群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自他們返程回洛陽,岑璠便沒怎麼再同墨群說過話。
就算是現在,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岑璠沒有看他,徑直向前走,而後轉了個彎,向永巷的方向去。
墨群道:「娘娘要去哪裡?」
岑璠道:「怎麼?他連這個都要你來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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