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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鳴鶴正在龍榻上閉目養神,聽見聲響,便睜眼轉首。

正如元子所說,尉鳴鶴近日很受折磨,吃睡不香,下頜處消瘦了一圈。

那股子青年登基的凌厲銳氣隨之消減,變成一股心狠手辣之人獨有的狠厲不耐之感。

原先很是漂亮精神的鳳眸,也隨著多日的難受而缺了眸光,反倒是減了尉鳴鶴面相上因為消瘦而露出的兇惡。

讓尉鳴鶴像是一隻奄奄一息的惡犬。

「淙兒最近不知怎麼地,格外鬧騰,所以臣妾來晚了。」不等尉鳴鶴說話,沈知姁便搶先一步,秀眉顰蹙,眸子泛著疲乏,唇角卻是甜笑。

一副疲憊不已、卻在心上人面前強撐的模樣。

尉鳴鶴心頭原還因為沈知姁這幾日沒來,有幾絲責怪之意,現下立刻就轉換為心疼,又想起白白胖胖、活潑好動的尉淙,愈發單薄的唇角擠出幾分真心的笑意:「淙兒調皮,實在是難為你了。」

沈知姁一笑,只關心尉鳴鶴的身體:「臣妾知道陛下近日不好受,可是又熬夜批摺子了?」

「朕最近真沒有。」尉鳴鶴提起此事頗為鬱悶,支起身子靠坐:「朕還特意早歇息了,起來卻是困頓不減,手腳還常常出現麻意。」

「朕問詢了楊院使,說是長坐不起導致的,兼之時節盛夏,悶熱下五內郁燥,所以睡眠不香。」

「臣妾覺得楊院使說得不錯。」沈知姁隨手遞了個軟枕給尉鳴鶴,舀起一勺甜瓜冰碗,餵給尉鳴鶴:「現下四海昇平,朝中無事,陛下應當尋個時間出去鬆快鬆快。」

「說起朝中,倒有兩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尉鳴鶴用了沈知姁親自餵的冰碗,只覺冰涼甜蜜,身體上的不適之感有所緩解:「土藩那兒來了信,說是土藩王已經病故,土藩太子請旨,讓朕下旨命他繼承土藩王

之位。」

「他態度十分恭敬,還主動提起加每年的進貢,倒是比他那愚蠢的父親好不少。」

尉鳴鶴輕哼一聲,問起土藩大王子與和容華的近況。

「據臣妾了解,土藩王子每日都依陛下之命,去國子監學習,態度認真,只是尚未見成果。」沈知姁手中舀餵的動作不停,面上笑靨嫣然:「和容華過去一年來,被臣妾拘著多讀了書,現在都有些不願來臣妾這兒了,每回來都和牛乳團依依不捨。」

「朕知道,和容華在你懷淙兒時,算是解頤有功。」尉鳴鶴微微頷首:「土藩太子好像是她親哥哥,既然如此,朕就下旨封王。」

「阿姁,今年和容華的生辰,你記得給她提個位份。」

在大定,皇后亦有升降妃嬪的權力,不過隨著朝代更迭,已經很少使用。

皇后所有的鳳印,幾乎被束之高閣。

沈知姁卻抓住這個機會,頗為為難:「和容華再升,就是三品了。」

「三品在後宮已經算是頗高的位置,論理要請聖旨晉封。」

「無妨,回頭你擬了詔書,直接用朕的玉璽就是。」尉鳴鶴很是信任地擺了擺手,又道:「說起詔書,此次上奏的賀表中,江南有位姓楚的縣令文采斐然,賀到了朕的心中。」

「他近年來的政績很不錯,朕已經將他提為六品中書舍人。」

中書舍人在大定並非高官,但是貴在負責草擬詔書,是帝王心腹。

沈知姁唇角勾出一抹如願以償的笑:她最早埋下的暗棋,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她口中只道:「陛下英明,既然說楚舍人是個好的,那自然是陛下慧眼識人。」

尉鳴鶴輕咳一聲,黯淡的鳳眸中露出幾分笑意:阿姁從來都是這樣支持自己,不似前朝許多人,即便受了提拔,在升官之事上仍是多為私利。

竟對聖命有所勸阻,真是該死。

說話間,一碗甜瓜冰碗已經用完。

「陛下才吃了冰的,不好立即睡的,同臣妾去朝陽殿的後廊下走走罷。」沈知姁上前扶起尉鳴鶴:「多走動鍛鍊,興許能幫陛下吃好睡香。」

尉鳴鶴現在身子仍是虛乏無力,腦中昏沉,急切地想要躺著。

然而見沈知姁笑靨,不忍拂意,仍是勉力起身,隨著沈知姁去了後廊。

元子見狀,立刻就帶著一群宮人,在後廊附近布置了十幾缸冰塊,保證天子和皇后不受一點兒暑熱。

因近日身子不適,尉鳴鶴多喝寧神湯,再讓楊院使針灸按摩調理,自身的運動的確是少了許多。

剛走兩步時,里虛酸軟之感,讓尉鳴鶴生了退堂鼓。

偏在沈知姁喝一群宮人面前,尉鳴鶴只能咬牙忍著,預備走上一圈就回去。

誰想多走了兩步,尉鳴鶴面露驚喜:「朕覺得身上的氣力有所恢復。」

再行三步,感到深處的酸乏有些許消退,尉鳴鶴不覺握緊了沈知姁手,笑容湛然:「阿姁,朕要多謝你勸朕出來。」

「朕雖聽楊院使的話並不久坐,可到底夏日懶怠,走動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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