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房間隔音效果應該也沒那麼好吧?萬一檐如歲突然醒來怎麼辦?
「師...師父,」離清緣硬著頭皮叫了聲,「下次吧,現在這情況……不太方便。」
「你想什麼?」
厭拂滿正隨手扯了段紗簾的布料給自己草草一包傷口,見離清緣正面色凝重望著自己,他不禁屈了屈指節,一敲對方發頂。
「我困了,要睡覺。」他冷笑重複,「就睡覺,純睡覺,我不會動,你不會叫的那種。」
離清緣:「……」
好吧,但為什麼好好的負雪宗不回,要來她這裡睡覺?怎麼看厭拂滿都還是很有病啊!
「往裡點。」厭拂滿冷漠的聲音傳來,「給我騰多點位置。」
惡霸啊,惡霸啊,分別人床睡還理直氣壯的惡霸。
但離清緣不敢多說話。
她只能深吸一口氣,真往裡挪了點。
這一夜,離清緣本以為會是個不眠之夜,卻沒想她確實心大,到最後不僅睡著了,還睡得足夠沉。
近拂曉時,她被厭拂滿拍醒,對方似才是一夜沒睡好,神色都有些倦怠,眼下都浮出隱約的青黑。
經這一夜,離清緣膽子更大,她湊過去看厭拂滿,人笑眯眯的:「師父,你好像睡得不是很好呀?」
「下去。」厭拂滿冷漠的聲音響起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切,天天說要殺她,還不是不捨得?
但是下去?下去什麼?
離清緣這才往身下掃一眼,發現自己已整個人四仰八叉掛厭拂滿身上,甚至還壓著對方的頭髮,如墨的烏髮纏繞上如月的銀色,絞作一處的親密。
...她說床榻怎麼變這麼舒服了。
今早造次已夠多,離清緣不敢再踩厭拂滿尾巴,當即聽話從他身上下來。她躺回自己的位置,拉過被褥蓋到胸口處,看厭拂滿起身。
對方穿戴好衣物,走時,淡聲同她開口:「解決完這裡的事,自己來找我。」
離清緣本張了嘴,脫口而出想問對方,去找你是去哪裡找你?
對方隨之而來的下一句話卻把她的疑問都給摁了回去——
「你知道要去哪裡找我的。」
……她不知道啊?她怎麼會知道?
但對方這樣說完後,便躍出窗欞,踏劍而去了。
雪白衣袂隨風曳開,離清緣目送厭拂滿遠去,腦海里把前世和這人在一起時的記憶過了一圈。
一句塵封在歲月長河裡已久的話躍然而出
——滄海所及之處,皆有我在。
這是厭拂滿上輩子對她說過的話。
……但,她總不能直接跳海吧?
萬一厭拂滿還沒來,她先被淹死了怎麼辦?
第48章
日頭一晃,就到了第二日的夜晚。
成親這種大事,習俗本應頗多,但離清緣皆搖著食指說都是繁文縟節,不好不好。什麼三書六禮,什麼安床拜堂,其實通通可以不要,直接一步到位——進洞房。
檐如歲拒絕了她,表示其他從簡可以,拜堂還是不能省的。
但不請賓客,不擺筵席,今夜偏又無星無月,喜堂鋪開的十丈軟紅艷光耀耀,卻因這夜色太如墨般濃黑,斂去了十有九分流轉光華。
倒顯得這婚禮頗有些冷清,也頗有些詭異。
但離清緣卻夠怡然自得。
夫妻對拜的儀禮結束後,她幾近迫不及待掀了蓋頭。
繡著不知名圖樣的大紅喜蓋被她當絹帕一樣揪作一團塞衣袖裡,她伸手握住檐如歲的胳膊,一路拉著人出了喜堂,欲往左邊走。
賓客要說全無,倒也並不,喜堂門口倒還坐了個百無聊賴的小檐如歲,不過這倒更顯出這場婚禮的不正式來。
小檐如歲這會正低頭用指尖撥弄掌心裡的小乖,銀色蛇尾纏了他一手。
他聽有步履聲從喜堂里傳出來,抬眸看了出來的二人眼,問:「就這麼結束了?」
離清緣伸指戳他腦門,道:「什麼叫就這麼結束了?」
小檐如歲「嘁」一聲:「誰成親成得到你們這麼隨便?」
隨便?這可不算隨便了。
她上輩子和厭拂滿結為道侶時候,比這隨便一百倍。那一夜師徒二人從螣蛇聖地里九死一生出來,流落十二川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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