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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吝嗇毒液的颸風今日難得的慷慨,那宛如夜幕中火星的粘稠液體不斷侵蝕著穿雨的血肉,直到從他傷口中溢出血色被暗色取代,穿雨靈活的身軀逐漸變得僵硬。

他瞪大了雙眼,怨毒地注視著這個發瘋的同族,他非常不解:

「為了一條,那樣,的,蛇?值,嗎?」

颸風不答,他只是將頭往天空高高地昂起,這一次,雪白的長牙刺透了穿雨的心臟。

這條惱蛇的強大同族再也說不出話了……

「你又如何知道他不值得!」丟垃圾一樣地甩開那已然變得軟綿綿的屍體,颸風立著身體,慢慢吐出了長信,他的面鱗已經看不出本色,上面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漬,喧鬧的竹林變得死一般地寂靜。

「颸風!」就在戰鬥終止的一秒,鏡流從枯木上彈起,他撲向了自己的朋友。

再沒有什麼能比這樣的方式,更能撫慰勝利者躁動不安的心了,颸風用尾巴接住了心愛的小蛇,他繞著鏡流盤起身體,將星星賜予他的小蛇擁入了懷裡。

「你的臉!」但鏡流的腦子裡沒有任何風花雪月,他看著颸風滿身的血漬,發出了驚呼。「都是我……」

聽到這樣的話,颸風倏地將頭蹭上了鏡流淺灰色的鱗片,在那猩紅的映襯下,兩條蛇的鱗片浮現出一種妖冶的魅惑感「都是他的血,鏡流,我贏了。」

颸風沒有安慰鏡流,他只是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我會一直贏下去。」

鏡流那柔弱到無用的美麗是天生的原罪,只要他還能呼吸,這身迷惑蛇心的鱗甲會引誘著所有渴望征服雨林的強者的心,颸風知道那不是小蛇的本意。

無所畏懼的他,甚至在渴望著與那些強敵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我會是最強的那個!征戰是我所渴望的,從現在開始,鏡流。」

颸風貼近了小蛇,兩雙顏色迥異的圓瞳注視著彼此「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他頓了頓,然後對雨林、對所有的對手、對眼前的小蛇發出了戰爭的邀請,「請你一直見證我的勝利!」

第24章 旅途中 6

一時間,整片竹林在舊領主死亡的陰影籠罩下,寂若死灰,織網的鬼臉蜘蛛對掙扎的獵物視若無睹,退到了竹葉蔭蔽的地方,安靜地窺視著一切。

暗處蠢蠢欲動欲上前分杯羹的動物們,在颸風冽厲的逼視下,它們發出了壓抑的嘶鳴、嚎叫,隨即在某隻極為識趣的赤狐的帶領下,垂首屈膝,趴伏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這群畏死又狡詐的動物在向新王表示臣服,不過颸風只是像置身事外一樣,對此漠不關心,連分毫的注意都沒有撥予它們,他只在乎鏡流。

但鏡流一言不發……

在他的沉默下,颸風的心一點點往下沉,不願意逼迫小蛇的他,讓深沉的愛意與雀躍的期待在心底交織纏繞,匯成了一聲平和的問句:「好嗎?」

鏡流並非故意吊著颸風,方才那如雷震般的誓言落下後,他就一直注視著颸風,嘴巴不斷開合,想說些什麼,可那組合好的語句每次到了喉間,卻又被他瞬間緊閉的吻部擋回了肚子裡。

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句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也不知道他與颸風最後會在這片雨林中達成什麼樣的結局。

人類的理性逼迫著鏡流,必須接受颸風或許會在征伐中喪命的事實,他想勸說颸風,勸說颸風打消這個可怕的念頭,畢竟沒有一條蛇是會一直勝利的。

生物趨吉避害的本能在告誡他:你需要遠離面前的這條蛇——他會害死自己,也會害死你!

但莫名的,膽小到近乎可以稱為畏死典範的鏡流,選擇了無視警告,轉而決定依從本心遵循直覺。

他拋卻了理性,繼而感性重新打敗理性,占據了情感的上風。鏡流向來不敢奢求偏愛,但有一條蛇一直偏愛於他。

那麼,鏡流問自己,他有什麼理由去質疑颸風的決定呢?從他成功向颸風討要諾言的那天開始,鏡流就將颸風納入了後半輩子的蛇生規劃中,他們會是最好的朋友,一輩子都不分開!而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不能做到完全支持彼此的決定呢?

鏡流的鱗片發出了「窸窣」的抖動聲,他努力克服著對未來悽慘結局的恐懼,想要對颸風說些什麼,可越是想親近,鏡流就越是膽怯,需要更慎重的小蛇躊躇著即將出口的話語。半晌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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