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重新立起身體,對他發出威脅的小蛇,穿雨故作受傷地對小蛇說「親愛的,我是真心的,我想」
此時,穿雨的耳邊,恍若暴雨將至的風鳴一聲一聲逐漸響起,越來越大,但全神貫注關注的鏡流的穿雨像是聾了一樣。
他只顧逗弄著小蛇,越看越喜歡。他是象虎二線E點的領主,在此地稱王稱霸多年的他,對於想要的東西回來拼盡全力去得到,如果得不到……
他探出了信子,陶醉地品嘗著空氣中鏡流的氣味,他會用另一種方式得到這條漂亮的小蛇——殺死他,然後吃掉。
而一旁的颸風被他全然的忽視了,在他眼裡,颸風只是一條成年不久的同族,即使體型大,但年輕的他根本打不過擁有豐富經驗的他。
這片領地里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到他——絕對的實力讓他擁有了如此自傲的資本。
但今天不一樣,往日只用面對那些不入流對手的他,誤判了颸風的戰鬥力……
想字剛脫口而出,穿雨的話還沒說完,他那塵封許久,用以預警危險的第六感,就在瘋狂跳動。
*
「咻——碰——」
他被颸風一尾巴抽翻在了地上,麻竹被他龐大的體型壓得東倒西歪,幾棵剛露頭的竹筍被砸得粉碎,露出了裡面破爛的筍心。
已經被怒火燃燼理智的颸風,展現出了從未在鏡流面前露出的極其殘忍的一面——他今天就要這條蛇死在這裡!
「鏡流,到那邊去。」落下這句話,將小蛇引到安全的地方後,颸風猛然轉身,枕鱗因為生氣,被他撐得巨大無比。
他擺動著軀幹,疾行從滿地狼藉中穿過,他沖了上去,將欲起身的穿雨又一次摁翻在地。
「小子,你還有得學!」穿雨也被激怒了,在心上蛇面前,這兩條傲慢的蛇王,誰也不願意丟臉。
被死死壓制的他,使出全身力氣,往上一仰,那力氣大得讓兩條蛇相接的鱗片,發出了刺耳的擠壓聲。
穿雨將尾巴繞在颸風軀幹上,猛力一絞,從右下往上,將頭壓在了颸風扁平的頭頂——這是雄性眼王爭奪配偶時的經典招式,他們不會對對方下死手,而且通過壓倒對方來決定勝負。
颸風被穿雨摁了下去,棕黑色的蛇傲慢地吐了吐信子,「我說了,你還有的學。」他又重複了一遍。
在颸風被摁下去的一瞬間,鏡流發出了焦急的嘶鳴,他甚至不自主地往前滑了一段距離,他想要幫助自己的朋友。
但那兩條蛇的戰鬥註定不會讓他插手,留意到鏡流的動作,不等颸風開口,穿雨便以一種溫和到令蛇毛骨悚然的嘶鳴嚇退了他「親愛的,呆在那裡別動。」
鏡流沒有理會,他只是擔憂地看著颸風「颸風,我,」
「別怕,去旁邊休息一會兒,」努力撐展著身體,想要把對方壓下去的颸風,安撫著鏡流,沒有辦法幫助颸風的小蛇只能乖乖回到安全區,但他一直注視著纏鬥中的兩條蛇。
「一會兒就結束了。」沒再關注鏡流的颸風,聲音驟然變冷,他猛地彎折身體,尾巴由下而上,直接纏在了對手的頸部,猩紅的眼瞳印入了穿雨的眼中,莫名的,這條正值壯年的眼鏡王蛇覺得有些不妙。
颸風是條特殊的蛇……他壓根就不願意遵守這個自遠古便定下君子協定——不見血論什麼成敗?在他眼裡,只要敵人沒死,都算不得贏!
他張開了嘴,毒液從牙管飛濺而出,落在了穿雨的面鱗上,接著,那蘊滿了殺意的獠牙以他的頭為中心,繞到了他的左邊,「嘶——」長牙釘穿了他包裹著心臟的鱗甲與肌肉。
穿雨猙獰地長大了嘴,他拼盡全力試圖將頭調轉方向,咬向颸風,但已經下定決心要用他的血來償還鏡流所受屈侮的颸風,全然將本性中最殘忍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致。
颸風的尾部驟然收緊,繞在了穿雨的身軀上,以極其強勁的力道將他掀翻,他們如同交叉編織的輪胎一樣,在地面滾動了幾圈。
颸風咬得更緊了,毒液順著血管一點點匯集在穿雨的心臟處,穿雨痛苦地擺動著長尾,試圖將颸風甩下,可已經被毒液麻痹了神經的他又如何是全盛時期的颸風的對手。
颸風輕輕鬆開了上下頜,接著忽然一合,「嘶——滾!」殷紅的液體緩緩從那棕黑色的鱗片邊溢出,在枯枝落葉里開出了大朵大朵的血花。
穿雨又一次發出了變了調的痛苦嚎叫,他的長尾胡亂地甩動,地面被他砸出了幾道深陷的坑道,颸風徐徐地挪動著身體,穿雨的傷口在這個過程間,被他的長牙撕開了一道口子,濃稠的液體越流越多,直接染紅了他們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