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智勇雙全,長的比女人還漂亮,卻是男兒身,還選了自己的死敵代王劉赤做君主,實在可惜。
如果真是女的,收為己用,白天辦正事,晚上暖被窩,多好啊。
「哎……」璦勝哀嘆著:「你和那些成天把仁愛忠義掛嘴上的大夏人不一樣,你是清楚的,輸了下場有多慘,怎麼就跟了代王?聽我一句勸,趕快離開他吧。」
如果劉赤不在場,北彌可能會說點真心話。
自己也很無奈,想跳槽卻走不了。
劉赤疑心病很嚴重,愛殺大臣,時不時要做忠誠測試,還派人一直監視我。
其他人都嚇不著我,就劉赤每次都弄我膽戰心驚,因為他從不按劇本來,我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劉赤縱使有一萬個壞毛病,北彌還是欣賞他的,應該說,看小說時,只有劉赤的死讓他意難平。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劉赤打仗不屠城。
和璦勝、狄族王傲暴相比較,劉赤也就偶爾砍幾個腦袋,又不會玩火祭啊,烹殺啊,炮烙啊,這些暴君傳統技能。
不過,現在劉赤就在身後站著,北彌不會講真話,他把重複了無數遍的謊言又重複了一遍。
「我從小就仰慕大王,他是我生命至暗時刻唯一的光,現在能為大王效力是我的福分。而且大王乃天佑之人,聚賢納才,英明神武,將來一定會奪得天下。」
身後,劉赤濃密的睫毛垂下,眼神暗淡了幾分。
第25章 勿慮
見北彌對劉赤的評價這麼高,璦勝輕蔑的笑了聲:「呵!你糊塗啊!居然覺得那小子能奪得天下?」
璦勝的胳膊一把掃向木案,杯盤噼里啪啦的落在地面,只留下了那個人頭酒杯。璦勝用指尖敲擊兩下,頭骨「噠噠」作響。
「看著這個沒,劉赤的手下大將周雲忠的頭,現在是我最愛用的酒杯。百姓死了,是士兵的錯,士兵死了,是將軍的錯,將軍死了,是君主的錯!劉赤那小子太年輕了,他的不少將士死在了我這裡,他不是好君主,吃不了天下的!」
小說里提到過周雲忠的死,這個劇情北彌熟,他反駁道:「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大王當時剛被封到代地,又是第一次帶兵打仗,是犧牲了很多將士,但,此後大王知人善用,一開戰就大勝大捷,狄族王也稱大王遠比其他諸侯勇猛,將軍你前些日子不也敗給我家大王……」
「啪!」璦勝猛拍一下桌子,「劉赤是派你來談和的,還是來找罵的?」
「是來談和的。」北彌不慌不忙的說,「不過,將軍非要在我面前貶低大王,那我挨兩句罵也無妨。我們大夏有句古話叫做,好漢不提當年勇,英雄還得看今朝。將軍要真
是一條好漢,那就應該和現在的大王比。」
璦勝兇狠的瞪了一眼北彌,接著大笑起來。
他手下有很多屈顏諂媚的大臣,都是叛變大夏歸順狄族的人,一臉奴相,看著就想踹遠點,像北彌這樣堅決維護君主名譽的,反而讓人敬佩。
璦勝:「你這尖牙利嘴的小先生,劉赤可真是撿到寶了,他要是知道你在外面這樣維護他,心裡不知道得有多開心,肯定會好好賞你。哎……我沒想到連你這樣的人也會忠於他。真是奇怪。」
北彌:「哦?這有什麼奇怪的?」
璦勝:「像我攻打燕國時,都不用動兵,錢給到位了,燕國的將士們一定會變節倒戈,打開城門歡迎我。都有那麼多財富了,誰管燕國諸侯王的死活啊,你說對不對。」
北彌:「將軍說的對。」
璦勝盯著頭骨酒杯:「就劉赤的將士最難收買,他們投降,我就饒他們一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可他們偏偏要往死路走。就像這周雲忠,被拷打了十天,筋脈挑斷,骨頭全碎,依舊忠於劉赤,他都要死了,還在說……」
聲音戛然而止,璦勝緊閉著嘴,表情陰沉。
北彌追問:「璦勝將軍,他說什麼了?」
「哦……哈哈哈,我忘了。」璦勝擺擺手。
這反應肯定不是忘了,而是記得太清楚了。
北彌笑而不語,其實璦勝不說,北彌看過全文,也知道周雲忠最後的遺言是什麼。
「總之,劉赤在我手上慘敗過!這就是證據!」璦勝拿起頭骨酒杯,「他的大將周雲忠要繼續為我承酒,永遠不得回歸故土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