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吧。」突發支線任務,全沒有對策,北彌只能先畫個大餅安撫對方。
雙肩垂下,李醫師鬆了口氣:「那我坐回去了,你和璦勝斗的時候小心點。」
「好。」
北彌也回去了,坐下前和劉赤短暫的對視了一下,兩人都很清楚現在情況危機,能出力的只有他們兩人,一定要相互配合好。
坐好後,北彌拱手笑著說,「璦將軍,李醫師是第一次見這場面,感受到了龍鱗神的威嚴,很恐懼,我說了他幾句,他才想起來,我們是將軍的客人,將軍又是龍鱗神的寵兒,有什麼好怕的啊。」
「哈哈哈!」璦勝大笑,龍鱗神的寵兒這個稱呼深得他的歡心,「對啊,讓他好好吃,好好喝,別怕!」
親自給北彌添上熱酒,璦勝感嘆道:「你以前不怎麼愛說話,雖然見了好幾次,其實我都不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我是明白了。」
他手指點點自己,又點了點北彌:「我們啊,是一類人。」
北彌搖頭:「將軍威武高大,我是文弱大臣,比不了的!」
「哎呀,你們大夏人就是愛自謙,和我就不要玩虛頭巴腦的那些東西了。」璦勝望著那些絕望的奴隸,「你看他們的眼神,和我看他們的眼神,不就是一樣的嗎?他們是敗者,是廢物,是天生賤種,而我仁慈讓他們苟延殘喘到了現在!哈哈哈!」
北彌沉默不語。
璦勝繼續道:「還有啊,你從小吃了不少苦,我也是。我爹死的早,娘是貴族卻性子軟,遇到事了只會叫我們兄妹禱告祈求,結果家產全被親戚搶了,我想搶回來,被他們打斷了腿,丟在了外面餵狼。你看。」
璦勝掀起右腿褲,上面有條明顯的白色疤痕,大概三寸長,小腿肚還少了一塊肉。
「那時也是秋天,還下雨,風一吹,凍的我反而不怎麼疼了,我就一直往前爬,想回去。到夜裡我遇到了一頭狼。」
北彌問:「它咬了你的腿?」
璦勝:「對,被它咬了一口,但最後我贏了,還把它吃了!活下來後,我明白了,善良虔誠都是假的,人吃人才是真的。從此以後,我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贏!」
璦勝的手掌用力拍下去,木案上酒杯銀盤震動。
「贏!」
他又拍了一下,杯子翻了,酒水潑灑出去。
「贏!」
最後一掌落在木案上,杯盤皆傾倒,酒水順著桌面流下,粘上了羔羊血,瞬間被染紅,一片狼藉,看著像屍橫遍野的大地,璦勝仰頭高亢的笑著。
「什麼狗屁祈禱,一點用也沒有!仁慈忠義只會讓人懦弱,善良的人不敢拿起彎刀劫掠,那活的還不如馬犬快活!這世道是贏家吃輸家,而贏了大夏,有吃不盡的女人和財富!我把他們分給士兵,誰不效忠我?」
北彌假笑著附和:「將軍說的對。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璦勝用力拍了一下北彌的後背:「北大人,別文鄒鄒的了,我是打戰的,聽不懂你們大夏的詩詞。」
「我們倆交情這麼深,今天就給你說點掏心窩子的話,本來我們狄族在草原上散漫慣了,只有祭祀時才會聚集起來,人口又少。老族長們相信殺人了會下地獄,我們就該在聖潔的草原放牧,不准去其他地方,結果導致我們根本打不過你們。」
「但是,自從我宣布破了你們的城池可以隨便搶殺,我一聲令下就能聚集上萬士兵!」
「你們派兵過來,我們就跑,你們撤退了,我們就打。小戰爭獲小利,大戰爭獲大利。奴隸金銀越來越多,兵力越來越強。終有一天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會是我們狄族的!」
璦勝舉起手向遠處猛揮一下,毫不掩飾要用馬蹄踐踏四方的野心。木案被他不小心掀起,酒水落到了身上,沾濕了衣袖。
身旁的美女拿起手帕,輕輕擦去水珠,璦勝不耐煩的猛推開她。
「我在和北大人說話!你怎麼這麼不識相!」
女子被嚇的花容失色,跪到一旁,瑟瑟發抖:「將軍息怒!妾知錯了!」
璦勝咆哮著:「滾開!」
女子雙手抓起裙擺,也不顧上儀態了,小跑著離開,頭花被晃的搖搖欲墜。馬上又來來一個美女頂替,她年長一些,溫順的坐在璦勝的身側,等著伺候璦勝。
以前這些女子們璦勝很寵愛,但看久了,膩的慌,該去搶一批新女人了,越列越好,那樣征服了才有趣。目光轉到北彌身上,璦勝搖頭,十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