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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男人幽冷的氣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絲絲入骨,輕而易舉侵入謝明夷的五臟六腑,攪得他一陣頭暈目眩。

「你說,我要做你的狗。」

冰冷如枯骨的手在別人看不見的方位,輕輕捏了捏謝明夷的耳垂。

敏感的地方被隱秘地施壓,謝明夷的雙腿只感到一陣發軟,幾乎要癱軟在地。

陸微雪偏不如他願,一隻手強硬地箍住他細瘦的腰身,將他霸道地固定在自己懷中。

當著三軍首領的面,年輕卻以殘忍著稱的皇帝附在謝明夷耳邊,輕聲道:

「你明明知道——」

謝明夷的兩頰止不住得發燙,恨不得即刻昏死過去。

他想求陸微雪別說了,住嘴。

但他的臉被迫緊緊貼在陸微雪胸前,透過層層疊疊的、光滑輕薄的布料,感知著那微硬的肌肉之下,劇烈的心跳聲。

謝明夷說不出話。

陸微雪的聲音卻在他的絕望思緒中,在古蘭朵的咬牙跺腳中,在眾大臣震驚的表情中,一聲又一聲地響起:

「你的乖狗就在這裡,為什麼要逃呢?」

「你還想逃去哪呢?」

「央央?」

第75章 潮熱

慈恩寺, 來往行人絡繹不絕。

既有相約踏青的員外郎,又有普通人家來拜佛的姑娘,更有些貨郎在寺外撂了擔子吆喝, 一時香火鼎盛, 熱鬧非凡。

孟懷澄將三炷香點燃, 遞給身旁的曹夫人。

曹夫人拿起手帕,擦了擦紅腫的眼睛,將香插進爐中, 便跪在蒲團上, 對著面容慈悲的大佛跪下,虔誠地拜了許久。

「走吧。」她只穿一身暗色衣服,胳膊上綁了一條白布, 頭上僅以一根黑木釵挽了簡單的髮髻, 打扮得極為樸素, 臉色微黃,神情恍惚, 對孟懷澄伸出了手。

孟懷澄扶著母親踏過門檻, 來到後院。

看著一排排年久失修的廂房, 曹夫人面色愁苦,握緊了孟懷澄的手, 道:

「澄兒,我已下決心, 要在這裡連住四十九日, 為你大哥誦經祈福,盼他早登極樂,你不必日日來看我,看見你, 我心裡更難過,你們兄弟倆長得太像了。」

說著,聲音便急轉直下,到最後,竟成哽咽——

「這麼多年來,瀾兒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而你沒心沒肺的,所以一直也沒覺得有多像,可現在瀾兒去了,悶悶不樂的人變成你了,你站在為母面前,我都分不清到底是你,還是瀾兒回來了……」

眼前是母親紅腫的雙眼,孟懷澄怔了一下,便決心道:

「孩兒前日已考慮好,要出資為慈恩寺大佛重塑金身,再將後院廂房整修,也好為大哥積攢功德,以求早日超度。」

曹夫人一驚,隨之喜極而泣,「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為母還在想,你大哥他生前不尊神佛,離了凡世的日子該難過得很,想不到你竟能有此想法,那你大哥必然能再世為人了。」

想起孟懷瀾去世時的表情,孟懷澄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想了想,他又安慰道:「母親,您放心吧,有孩兒在,一切都會好好的。您也不要太操勞了,縱然是為了大哥,可日哭夜哭的,大哥的在天之靈也會擔心。」

聽到幼子這番懂事的話,曹夫人更是動容,眼淚不由決堤而下。

孟懷澄百般勸慰,親自將母親送回房中後,便隻身來到後山一處荒廢的廟宇處。

倒塌的石像上爬滿了厚厚的青苔,一隻蝴蝶振翅飛過,卻正撞入堅韌非常的蛛絲中。

一隻碩大的長毛蜘蛛快速朝蝴蝶移動,蝴蝶拼命掙扎,卻只是徒勞。

蜘蛛將蝴蝶咬死,正準備大快朵頤時,孟懷澄卻突然撿起一根木棍,將蛛網攪了個細碎,跌落在地的蜘蛛還沒來得及逃跑,便被他一腳碾死。

蜘蛛連同蝴蝶的屍身,都被碾得七零八落,色彩斑斕,混在剛下過雨導致的濕潤泥土中。

孟懷澄始終神色平靜,做完這一切後,他微微揚起下巴,說:「既然來了,為什麼還躲躲藏藏?」

稀疏的樹林裡,傳來一陣哈哈大笑。

一個身材魁梧,長相粗獷的和尚走出來,他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划過左眼,顯得兇狠瘮人。

孟懷澄抬起眼皮,不客氣道:「我當是什麼人?原來北狄費盡心思安插進京城的,就是個酒肉和尚。」

和尚咧開嘴,「宣平侯說得對,但你們大周朝內部已經有了你們孟家這樣的蛀蟲奸賊,王上派我來,難道還不夠嗎?」

「嘴巴放乾淨點。」孟懷澄臉色一沉,眼神不悅。

和尚張狂笑道:「侯爺果然沉不住氣,還不如你大哥半分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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