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
燼:「幾十年也可以。」
芽道:「可我們還要找族人!」
白爭爭笑容微斂,揉了揉幼崽頭髮。一手一個腦瓜子,按著他們轉身,示意清帶出去走走。
燼與白爭爭落後一步,知曉他多半有話說。
「我來,是因為聽到了我哥在人魚王國的消息。」
燼扣住白爭爭的手,「嗯」了聲。
白爭爭詫異。
他望著燼側臉,「我以為你至少要傷心一下。」
燼:「那我現在傷心?」
白爭爭撲哧一笑,往燼身上倚。
燼道:「我知道你不是衝動的獸人,能帶著幼崽來這裡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想一想,只能事關你的族人了。」
白爭爭:「那我也是來找你。」
燼:「順帶的。」
白爭爭後退著去看他的眼睛,並未看到惱意或者委屈。
一如既往的鎮定。
白爭爭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低低道:「一半一半,也不算順帶。」
燼捏了捏他的手,讓他好好走路。
「族人的事,跟我說說。」
白爭爭道:「你走之前,我不是去了黑羊部落交換。結果聽他們的獸人說,他們在這裡遇到了一個跟我哥長得很像的獸人幫了他們。」
說著忽然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白爭爭看去,是銀髮人魚菱。
他立在城堡前的高台上,衝著白爭爭淺笑。
白爭爭頷首,回以一笑。
燼掃過一眼,揉了揉亞獸人的頭髮,牽著他離開城堡前,往西邊繞行。
「你哥長什麼樣?」
「白髮,手上戴著我做的貝殼手鍊。與我有五分相似,不過眼睛像狐狸獸人。冷冷的,不怎麼喜歡說話……我可以將他畫下來,燼,你幫我找一下好嗎?」
白爭爭掛著燼的手臂,巴巴看著他,眼睛像月下的湖水一樣動人。
燼:「好。」
白爭爭踮腳,一下親在他臉上。
前頭的幼崽往後看,後頭的人魚護衛往前踮腳瞧。燼只覺得臉上溫軟,愣了下。
看著亞獸人極亮的眼睛,一瞬間,想將自己伴侶抱起來轉個幾圈。
不過王定力極好,飛快調整,若無其事地掃過後頭的人魚,牽著白爭爭繼續散步。
後頭的人魚定在原地,直挺挺的,面上嚴肅又恭敬。
不過等燼走遠了,立即興奮地笑起來。
白爭爭與燼在一起時間不算長,雖同床共枕,但純潔得不行。親吻好像也很少。
他露出些傻笑來。
臉也涼涼的,還軟。
他自己的伴侶,不親誰親?
月色下,白爭爭紅著臉也看不出來。他只盯著腳下兩人並排的影子,飛快用手背蹭了下過於發燙的臉。
燼眼色深了深,捏著亞獸人手心的軟肉,緩緩摩挲,面上毫無異樣。
「今天你們來的時候遇到個林貓?」
說起這事兒,白爭爭心裡的躁動也沉寂下來。「對,是個林貓幼崽,但不是我們部落的。」
他看向燼:「你不是說人魚王國里沒有林貓嗎?但我看那小獸人對這裡很熟悉,不像是才來的。」
燼道:「我確實沒有見過。」
「王國里貓族不少,小型貓族只有雲貓部落。他們住在王城最外邊,看守著田地,輕易也不來這邊。那小獸人,我讓人魚查一查。」
白爭爭:「好。」
這環洲這麼大,林貓部落不止一個。
白爭爭他們的只是一個小部落,興許那個林貓是有銀幣,悄悄跟著長輩才搬進來的。
能在王國里遇見同類,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燼:「路上的事,跟我說說?」
白爭爭:「就是趕路,有什麼好說的。」
燼捏了捏他的臉,這會兒已經走到城堡側面臨近的海邊。黑燈瞎火的,幼崽被領著逛去了,後頭的人魚也沒跟上來。
只有他倆在礁石上聽著海潮的聲音。
燼雙臂摟住亞獸人的後腰,額頭與他相抵。他凝視著有些躲閃的圓眼睛,聲音低而沉:「我想聽。」
白爭爭長睫亂顫。
鼻尖全是燼的氣息。
像大海將小小的林貓包裹,逃不開,侵入呼吸。
他抿住有些乾燥的唇,腦袋稍稍往後仰。試圖胡攪蠻纏:「說了你又要生氣。」
「那更要聽。」燼大手攏著他後腦袋,將他帶回。
白爭爭像曬乾的魚乾兒,直挺挺的與他相抗,最後還是自己先撐不住,軟了身子往燼肩膀上一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