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還有桐全部翻身下去,抓著斧頭衝著抓著食人鷹爪子的獸人砍。
幼崽緊緊掛住食人鷹背上,連嘴也咬住了食人鷹的羽毛,死死不敢鬆口。
他們嗚嗚咽咽,眼淚流了滿面。
州摸了一把眼淚,護著幼崽,反覆提醒:「抓緊,別鬆開。」
三個食人鷹均為了救獸人被帶了下去,底下熊青的獸人抓住時機,不讓食人鷹再飛。
大黑被抓得惱了,乾脆爪子一勾,直接帶起一串獸人飛到上空。
然後爪子一松,晃動著將獸人扔下。
只聽得悽厲的求救聲,砰的一下——
血霧在不遠處炸開。
食人鷹被激起了血性,有一個算一個,抓起來就撕。
受傷的白爭爭、年還有清爬起來,纏著熊青,一個緊緊勒住他脖子,另外兩個扣住熊青的手。
但就算這樣,年跟清力量不敵,又被甩出去。
白爭爭被一下掐住脖子,他額角青筋蹦起,狠狠咬住舌尖,爪子衝著熊青的臉抓去。
「還敢反抗,那去死吧!」
他抓著白爭爭高高舉起,狠狠往地上砸。
白爭爭呼吸不暢,風一箭扎進熊青身體。桐撲上來,抱住他的手,試圖將白爭爭救下來。
年跟清趴在地上,砸斷了骨頭,一瞬間動彈不得。
看著熊青的部下靠近食人鷹,手快要伸到幼崽身上,年一個暴起,撲在那獸人身上一口咬住他的喉管。
無論獸人怎麼抓他的頭髮,死死不鬆口。
血淋淋的,直到獸人咽氣倒下。
幼崽們在食人鷹背上看著,死死咬住食人鷹的翅膀,嚇得哭都哭不出來。
獸人僵持著,但熊青人多勢眾。
年咬死了一個,又被另一個狠狠擊中胸口倒下,這次徹底爬不起來。
圍住熊青的獸人傷痕累累被甩開,風連用弓箭扎他心口幾下,依舊被一爪子掀翻。
白爭爭仍然被他抓在手裡。
熊青吭哧吭哧喘氣,笑道:「想死,那我成全你們。」
他抓著白爭爭就要扭脖子,大黑、二黑忽然悽厲高叫。兩道黑影瞬間蔥空中衝來,一爪抓起地上的熊青。
獸人終於鬆手。
白爭爭再一次蔥空中落下,而落地的前一刻,倒在了食人鷹的背上。
他捂著脖子,仿佛內臟都被震碎,快速咳嗽著喘息。
卻忽然幾聲重重的響動。
獸人們凝視著那被砸出來的大坑,顫抖著四散而去。
食人鷹側下翅膀,白爭爭從它背上滑下來,輕輕躺在地上。
又幾聲熟悉的鳥叫,白爭爭看著天空上的兩隻食人鷹,緩緩扯了扯嘴角。
他命不該絕。
四黑五黑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他們,跑回來了。不知道龜鳴怎麼哭呢。
食人鷹生氣了,又是個記仇的性子。
大黑又叫了幾聲,接著又是獸人從空中落下的砸地聲。
白爭爭數著五隻食人鷹,緩過勁兒來,試圖緩爬起。
他一隻手脫臼,一隻手已經疼得麻木。
獸人們聚攏,大黑放下幼崽。
幼崽們跌跌撞撞跑來,瑟瑟發抖地一個個檢查著成年獸人。
白爭爭捂著脖子,又咳了幾聲,頹然倒在地上。
他喘.息著,聲音沙啞得微不可聞:「州,看看幼崽少沒少,安撫一下。」
「年、清……你們還咳咳、咳……」
「死不了。」年艱難道。
白爭爭說著說著,忽然聽不見聲音。
他隱隱看見啟拍著他的臉,羽跟桐圍在他身邊,一臉急切。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
「爭爭,爭爭嗚……」
白爭爭在幼崽們的哭聲中再次醒來。
他條件反射地想撐著坐起,安慰幼崽。不料手上一疼,又倒了下去。
他轉頭,扯到脖子上的傷,忍不住嗆咳了幾聲。見幼崽眼淚汪汪地趴在床邊,虛弱地揚了揚唇角。
頃刻間,他看出這是在人家部落里。
房子是石頭做的,乾淨整潔。他摸著身.下的獸皮,柔軟舒適。
屋子裡還有陌生獸人的氣息跟草藥的味道,很柔和。
白爭爭艱難問:「年呢、清呢,他們怎麼樣?」
州小心翼翼道:「醒了,他們在外面呢。」
白爭爭:「其他獸人……」
州看他脖子上可怖的青紫,急得紅了眼眶:「也都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你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