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幼崽們迅速爬上食人鷹背上,獸人們連東西都沒卸下來,坐上去,大黑就飛了起來。
後半夜,犬獸人迷迷糊糊醒來。
卻見眼前黑著一張臉的熊青,心裡一寒,轉頭看向對面,卻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隊、隊隊隊隊長……啊!」
叫聲悽厲,藏在樹上的獸人們捂住口鼻,齊齊縮回食人鷹背上。
白爭爭盯著那熊青,確認是在海邊搭話的那個獸人。
真是鍥而不捨,都跟了一路了。
年捏著食人鷹的鳥喙,汗毛聳立,他哪裡想到那犬獸人都是騙他們的。
清挨著年,摟著幼崽同時,手掌壓住心口。
他咽了咽口水,看著篝火邊打起來的獸人,甚至怕自己心跳聲太大了引起底下獸人的注意。
白爭爭冷靜觀察著。
直到看見幾個獸人警惕地看向山脈,快速熄滅了火離去才收回視線。
獸人們又安靜等了一會兒,才坐直了身子。
四周還是黑的。
篝火熄滅,天幕連星星都不見一顆。
年低聲道:「他們一直跟著我們,這樣總不是辦法。要不,我們悄悄解決了他們。」
白爭爭道:「咱們打不過。」
「那犬獸人明顯是想拖住我們等後頭的獸人來,說明他們跟不上我們。」
清卻有些焦慮道:「總躲也不行,咱們白天休息晚上飛,幼崽都瘦了。」
年認同著點頭:「總是跑不行,為了幼崽的安全,得解決掉。」
白爭爭道:「正面對上,咱們不一定打……」
「爭爭!」
獸人驚叫,白爭爭往下一看,本以為已經走了的熊獸人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頭跑來,正在迅速往樹上爬。
獸人們措手不及。
白爭爭大驚失色,吼道:「大黑,走!」
話落,熊青已經爬到近處。
他面目猙獰,一爪子衝著食人鷹的脖子來。白爭爭一把抓起箭往他手背扎去。
大黑驚飛,州在大黑背上護住幼崽,搖搖晃晃飛高。
風、羽則帶著其他幼崽,遠離樹上。
卻不想,年、清還有白爭爭還在樹上。
熊青恨聲襲來,利爪帶風。
「可讓我好找,躲!你們倒是躲啊!」
箭頭並沒有對熊青造成什麼傷害,反倒激起了他的凶性。
食人鷹在半空盤旋,州趴在邊上,試圖找機會將幾個獸人接上來。
可是熊青帶來的獸人也瘋狂地往樹上爬。
白爭爭眼看食人鷹要被打下來,呵道:「州!你們離開!」
二黑三黑馱著物資,背上也有幼崽,自發緊跟在大黑身後。
天太黑,食人鷹沒有獸人指引,跟個瞎子似的。撲騰過來幾次,抓到的都是樹枝。
白爭爭幾個在高處,腿忽然被抓住。那熊獸人力氣大得像牛似的,只一甩,白爭爭被拉下去,整個身子懸空在樹上。
「爭爭!」
年憤怒,衝著上來支援熊青的獸人狠踹。
清紅著眼,身上被樹枝劃破,乾脆折斷了樹枝衝著獸人的臉捅去。
白爭爭倒掛在熊青手上,心臟亂跳,腦袋充血。
他腰腹繃緊,一咬牙,翻身勾住熊青的脖子雙腿一絞,翻身起來爪子直直衝著他眼睛。
熊青腦袋一偏,爪子瞬間划過白爭爭的手臂,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橫亘其上。
頓時,鮮血順著胳膊淌下。
白爭爭手哆嗦,疼得麻木。
他眼神泛冷,不知哪裡來的凶性,忽的變做獸形,爪子狠戾往熊青眼睛一掏。
只聽一聲吼叫,白爭爭頓時騰空,卻是被熊青扔了出去。
身體從幾十米的高空直線下墜。
白爭爭只聽到嗚嗚的風聲,還有漆黑的天空。
「爭爭!」
風跟羽剛將二黑三黑背上的幼崽轉移到大黑身上,他們壓著食人鷹放棄纏鬥,疾馳而來。
卻不想熊青發狂,一下抓住年跟清的腿,又往下一扯。
爪子深入皮肉,兩個獸人疼得眼前發白。
那瞬間,兩個獸人一前一後被扔出去,腿上扯下一大塊肉。
風幾個目眥盡裂。
好在,食人鷹速度夠快。在獸人砸在地上時,一爪子將人抓住。
風幾個還沒來得及緩和心臟跳動,卻忽然發現食人鷹一沉。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