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趕緊跑到草房那一頭去,就見年幾個迷迷瞪瞪站在夯土台上,對著洞口驅趕。
好傢夥,整整二十幾對黃燈籠。
燼道:「穴獸。」
白爭爭臉一肅:「是上次的那群?」
燼肯定道:「是,不驅趕還會再來。」
隨著年的那一聲吼,兩邊對上了。後頭草屋裡叮叮咚咚,獸人們抓著武器爬起來,想也不想,就對著那獸群砸。
燼不動聲色地盯著那穴獸的頭領。
「爭爭,打後頭那隻最大的。」
不止白爭爭聽到,其他獸人也聽到了。霎時,弓箭與長矛對準了那頭穴獸。
可那頭獸像有預料似的,叫了一聲,掉頭就跑。
也太聰明了。
清道:「追不追?」
燼道:「它會再來的。」
白爭爭道:「明天再加固一層柵欄,將洞口也圍進來。」
有驚無險的一夜過去,獸人們又回去,躺下就能睡著。
在環洲,這樣的時候太頻繁,獸人們已經習慣。
白爭爭與燼睡下,他額頭抵著燼的肩膀,腦子雖然困,但還想著明天的安排。
「明天讓年帶著大黑搜一遍山,遇到穴獸能驅趕就驅趕。」
「嗯,睡吧。」
白爭爭迷迷糊糊,微仰著頭看著燼的側臉。
眼皮上傳來溫熱觸感,白爭爭再掙扎不過困意,緩緩沉睡了過去。
*
清早起來,獸人們抓著斧子就進了山林砍樹。
年牽著不情不願出窩的大黑,道:「爭爭,我們去巡山。」
白爭爭點頭,看著他們飛走。
早飯用的是昨晚處理過的角獸的內臟,內臟切片,野蒜香草用熱油爆香,加入清水煮沸,再放內臟。
湯沸騰幾次,加鹽。
調料簡單了些,但吃著也沒什麼腥味兒。反倒是肉香濃郁,各種內臟口感都不一樣。
幼崽愛吃角獸,一個個先端著碗盛了一半乾的,後頭吃完了又來添了半碗。
小肚子吃得跟皮球似的,滾兒圓。
過會兒,洞裡全是幼崽打嗝的動靜。
一鍋吃完,再起另一鍋,給外面還沒回來的年以及砍樹的獸人們準備著。
現在幼崽飯量大了,一鍋的肉湯漸漸不夠。
白爭爭看著那陶鍋,思考著要不要再做上幾個大的。
但轉念又一想,太大又難煮,倒不如再做幾個跟這個一樣的。
到時候兩鍋起,後頭的獸人也不用等。
白爭爭有了主意,只等空閒了弄。
砍樹的獸人們回來了。
白爭爭讓他們先去吃飯,洞內吃過的這些獸人幼崽幫著忙,先把樹枝剔除了。
他在一旁則把樹枝頂端削尖,然後繞著洞口跟草屋打洞,將手臂粗細的木棍插進去,弄成一面牆似的一排。
等到年幾個回來,白爭爭道:「有看到穴獸嗎?」
「嘿!就在山裡藏著呢,可聰明了。我們將它們趕遠了才回來的。」
食人鷹本就對穴獸也是個威脅,這下應該許久不會來了。
清招呼他們去吃飯,等到獸人吃完,這批砍回來的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白爭爭招呼獸人們進山洞。
大伙兒或站或坐,等著白爭爭開口。
白爭爭道:「天快涼了,不過就是一陣風的事,趁著還有些嫩草、蘑菇能找,清帶上六個幼崽去,趕緊多採集些植物回來。」
清道:「那河邊的紫皮根是不是該挖了?」
白爭爭道:「那個不著急,再讓它長長。」
「年,你依舊帶著風幾個捕獵,多抓些有皮毛的,爭取最後給每個幼崽都做一身冬季能穿的獸皮衣。」
「知道了。」年道。
白爭爭道:「雁,芽,你們這些小幼崽就跟著我,咱每天都去一次海邊,能多挖些海鮮就多挖些。海菜也要找些。」
雁跟芽小臉嚴肅,齊齊點頭。
事情也不過是這些,安排好了,獸人們也立即開始動起來。
……
樹葉從漫山的綠色到紅黃交錯,也不過是幾天的事情。
海風裡夾雜著涼意,樹葉開始掉落,林間走動時都是咔嚓咔嚓的聲音。
忙著忙著,又進了秋。
年有了食人鷹的幫忙,跟風、羽、桐還有啟四個少年也能抓回來不少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