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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因為鎮京司的人還願意相信自己, 故而對自己多加照顧,還是另有什麼隱情,這間牢房的環境比自己上次來看到的那些要好一點。

牢房的上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戶,也就小臂那麼寬, 不過好歹能透進來些許光亮, 待著總不至於像其他的牢房那樣陰暗潮濕、令人毛骨悚然。

「賀郎中便先在此待下罷。」林端命獄卒將牢房的鐵門打開, 對賀聽瀾比了個「請」的手勢, 「這個案子我們還在查, 若最終能證明賀郎中是冤枉的, 林某定會親自來賠罪。」

「林指揮使也是秉公辦事, 何罪之有?」賀聽瀾笑道, 「真正有罪的是那居心叵測之人。賀某一人蒙冤不要緊,只是此事畢竟與新式戰車相關,怕就怕那幕後之人是衝著戰車來的。」

說著,賀聽瀾對林端鄭重一禮,道:「戰車乃是國之利器, 萬萬不得被敵軍學了去。還望貴司多擔待。」

「賀郎中放心, 這也是我們朱衣衛的職責所在。」林端道, 「獄中濕冷,還望賀郎中保重自身。林某還有事處理,先告辭了。」

賀聽瀾點點頭,拖著沉重的鐐銬緩緩踏入冰冷的牢房中。

鐵門在身後轟然關上,「咣啷」一聲巨響,金屬的撞擊聲在狹窄的牢房裡震得賀聽瀾耳膜發麻。

獄卒將鎖鎖上,見賀聽瀾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粗聲大氣地道:「我可警告你啊,甭管你是王親貴戚還是平民百姓, 但凡是進了我們鎮京司地牢,都一樣是囚犯!最好別想著耍花招,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喲,這是上來就給自己下個馬威?賀聽瀾心想。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兩隻手舉起來,給獄卒展示那沉甸甸的鐐銬。

「我都被綁成這樣了,能耍什麼花招?」賀聽瀾一副天然無辜的表情。

「你最好是。」獄卒哼了一聲,轉身站在大門右側,背對著賀聽瀾。

你別說,這牢房裡環境倒是比想像中的好,就是空氣不怎麼樣。

一股腐肉臭了的味道,混雜著土腥氣和霉味。

賀聽瀾原本還有點餓,這下好了,胃口全無。

不過賀聽瀾是個閒不下來的主,在這裡待著一點意思都沒有,又不到睡覺的時辰,他只好沒事找事做。

賀聽瀾在牢房裡溜達了幾圈,東瞧瞧西看看。

這還是自己這輩子第一次進牢房,倒也算是……一種新奇的人生體驗。

挺好的,等老了之後又多了一段可以吹牛的經歷。

賀聽瀾百無聊賴地扣著牆上的灰,心中盤算起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林端這人還算厚道,將案情的細節清清楚楚地給自己講了一遍。

只是有一處令賀聽瀾感到疑惑。

朱衣衛在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發現有一名可疑人員翻牆逃出城,結果沒過多久就在金陵城郊發現了不小心踩中捕獸夾的賊人。

好巧不巧的是,那賊人身上還帶著營造法式的原稿。

既然那人能從設下了重重障礙的城牆翻出去,說明他一定是個武功高強、身手靈活之人。

這種人也會「不小心」踩到捕獸夾嗎?

以前靠打獵為生的時候,賀聽瀾也用過很多種捕獸夾,對之熟悉得很。

踩到捕獸夾是能清晰地感覺到腳下觸感不對勁的,那人既然身手不凡,反應速度必然比常人快上許多。

所以按理來說,他完全可以在捕獸夾合上之前察覺到不對,然後迅速彈跳收腿,免於中招。

林端無意中透露過,那賊人的傷口在小腿上。

就算是他因為連夜奔波,當時身體疲憊,反應速度不及尋常之時,被夾中的地方也該是腳掌或者腳腕,怎麼可能到小腿那麼高?

賀聽瀾在腦中模擬了一下,捕獸夾合上的高度大約一尺,從腳掌往上量,那賊人受傷的地方也差不多是一尺左右。

如此看來,他不像是不小心踩到捕獸夾而受傷,倒像是故意一腳踩了上去。

如果那人真的是故意使自己受傷,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也難怪朱衣衛能這麼快就將其抓獲,甚至可以說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因為陷害自己的幕後之人根本就是想讓朱衣衛抓到這名賊人,然後順理成章地從他身上搜出營造法式和自己通敵的密信。

呵,對方為了陷害自己,還真是不擇手段啊。賀聽瀾冷笑一聲。

能讓一個武功高強之人不惜自斷一條腿,這得是花了多少銀子?

只是,還有一件事賀聽瀾想不明白。

那兩份營造法式一模一樣,就連墨水的濃淡都毫無區別,的確不像是對照著原稿仿造的。

可如果是使用了滲透之術做出兩份營造法式,那麼自己在撰寫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發現異常?

以及,又是誰潛入庫房調換了真假營造法式?

如果說對方只是想陷害自己通敵叛國,只需要讓那名賊人帶上其中一份營造法式就好。

畢竟,重要的是紙上的內容,又不是紙張的品類。

對方又為何要多此一舉去庫房調換?

難道說……那個崔叔蘊有問題?

賀聽瀾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努力回想著對方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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