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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鳳眨了眨眼,想起來了:「你說他?那個渾身是血的?可他當年不也才興浪境嗎,他現在是個什麼境界?」

「此子實力深不可測,身法劍術具是上乘,不過一個照面便破了印山掌的蟬殺陣,還會些古怪的幻象術。」唐鸞頓了頓,「至於境界,我看不出。」

「叮」的一聲,唐鸞抬眼看去,卻是花兒姐彎腰到桌下,撿起了一塊碎瓷片來,輕敲著這石制的長桌桌面。

「楊心問。」她笑道,「那孩子叫楊心問。」

第141章 九五至尊

太子偏頭道:「花兒姑娘識得此人?」

花兒姐道:「殿下不記得了?三年多以前的臨淵宗, 我也是在那兒的。」

封窗的琉璃磚瓦投下了七彩的光,正正照在那落難的三頭人身怪上。唐鸞認不得中間那西洋面孔,只識得左邊的三清道人, 和右邊的佛陀像,而這最右側的佛首額心帶紅,與太子竟是有幾分相似的。

「慚愧, 記得不大清了。」太子淺笑, 「當時的事我全權托給了唐大人去做, 了解得不深。」

四皇子聽他話里的意思便急怒道:「皇兄這是什麼意思?當年的事兒您可沒少沾, 可別想著把自己給撂乾淨了!」

「四弟說笑,臨淵宗的事,我確實知道得不深。」

「廢話!當年你的人大都派去圍長明宗和平罡城了!不一樣被那幾個世家的拿下了嗎!」

「被拿下的是陽關教和司仙台的人, 我的人早就撤出來了。」

四皇子豁然起身, 指著唐鸞道:「那他算不算皇兄的人?別當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姓陳的不就是把這唐鸞當踏板,把手伸到朝廷里來的嗎,今日這情形, 皇兄當年拉攏陳安道的時候可有想過?」

「那四弟讓衡陽公去管制蕊合樓的時候,又有想到過今天?」

「你——」

屋內一時劍拔弩張, 唐鸞跟衡陽公齊齊低頭不語, 卻忽而聽屋外傳來「咕咚」一聲。

乍一聽, 像是屋上的積雪落地的聲音。可這九華殿的屋頂是圓的, 冬來不會有這般厚重的積雪。

徐公公迷了眯眼, 聽出了是怎麼回事兒, 踏門出去了。

須臾再回來時, 灰袍的袖角濕了一片。他有些嫌惡地拿出帕子來擦, 卻也無濟於事, 只能聳著鼻子,將袖撂到桌上,拿茶水去潑。

他潑了水,再拿帕子去擦,一邊用他那細長的眼在二人周身流轉:「二位殿下憂心國事,又各有政見,乃是我們北岱的幸事。只是眼下形勢嚴峻,若是蕊合樓的帳叫人查明白了,北岱王朝百年的基業或將毀於一旦,二位乃龍種,到頭來卻既登不上那九五至尊之位,也沒法像諸位的父輩、祖輩那般享長生永壽,豈不有違天昭?」

徐公公徐照今年已有七十來歲,但瞧著卻像是而立之年的人,手指細嫩,臉上也光潔白淨,是真正有仙緣的人。

從修得巨嘯境開始,人的衰老便會變得緩慢,到了靜水境,便幾乎是長生不老,若有機緣,得道飛升,那便成了真神仙。

三十來歲入巨嘯,對散修來說已是極為驚人的天賦,偶有出現這等奇才的,大多也會離了宮去尋個正經仙門拜了,如徐照這般留在宮裡的少之又少,旁人自然也不敢造次。

他說的話,自然更貴重三分,跟個炮仗樣的張玢也不敢炸到他,一時偃旗息鼓,坐回了椅子上。

徐公公滿意地點點頭,隨即道:「說來,咱家也許久未見季大人了,怎的他今日也沒來?」

「之前說是病了。」唐鳳撐著一邊臉,打著哈欠道,「昨天蕊合樓大亂,他又去尋那失蹤的孫子和樓主,今日托我傳話,來不了。」

「真在追查嗎?」四皇子陰陽怪氣道,「他死了爹之後便一次也沒出過門,也不只是怕了還是與我們離了心……瞧瞧唐鳳唐鸞,堂哥死了也半點沒裝喬。」

唐鸞聞言訥訥:「京城季家與蕊合樓起的事,他們怎麼敢這個時候說怕?」

太子亦抬了頭:「說來前幾日,京城季家似是遣人去過一趟橈河。」

「個龜孫,怕不是真想叛!那命案——那三場命案——是不是也是他的手筆!」四皇子怒而拍案,徐公公拭袖的手一頓,慢慢看向了他。

「季風行瘋了,要殺自己的親爹?而且他便是想叛,也沒人給他叛。」徐公公嘴角噙笑,「正端二十三年,五十一年的帳捏在我們手裡,仙門敢接他們?本家敢接他們?便是元神道大成了又如何,若是五十年前倒是另論,可如今三相說堵在前面,只需要陳安道那一條命便能天下太平,他們那術,名門正派憑什麼冒著天下之大不諱去接手。」

唐鸞點頭稱是:「公公說得不錯,季風行搞不出明堂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把犯下那三次命案的人抓出來——務必要搶在明察所之前,若讓他們發現了這三人的聯繫,順藤摸瓜,那當年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唐鳳猶疑道:「那三人顯然死於妖物之手,會不會就是季家和蕊合樓樓主聯手……」

「應當不會。」太子溫和道,「這樣誇張地殺了那三人,分明是想引著明察所查出當年的事。想來是知情但又無法出面,哪怕宣之於口也無法取信於人的小東西,若是季家,不需要這般迂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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