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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提燈士紛紛朝那方司晨行禮,方司晨略一抬手,見了那屍塊,才取下了自己的金鑼,再擊打三聲,傳音至明察所。

「尚書大人。」這司晨認得邵長澤,也行了禮。

邵長澤不太敢受,尤其是一旁還有個這麼可怖的屍體,他只能僵硬地笑笑:「司晨大人夜裡辛苦——這、這人——」

「宵禁時間,不知尚書大人為何會途經此地?」

方司晨別好了腰間的鑼,卻並不急著探看那屍身,反倒盤問起邵長澤來了。

邵長澤一愣,隨即忙道:「老夫此來與監正大人議事,這正在回府的路上,誰知……」

「原來如此,此地確實離監正大人的府邸很近。」方司晨平靜道,「這一片主路,分明當是我們明察所的巡夜範圍的,眼下讓人拋屍其中,又連個人影都沒能見到,著實難堪。可否請大人簡述方才看見這屍塊的經過,助我等早日將犯人抓捕歸案。」

這一通說下來,邵長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儼然是懷疑到他頭上了!

邵長澤的眯縫長眼又開始賣力地睜開了,連忙把自己從出府到方才的事情一一交代。

說是交代,但過程平平無奇,他既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影,也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甚至他們來時便經過了此地,那時這裡分明是空無一物的。

「這、這人的胸口斷面凹凸不平,骨頭碎成這樣,顯然是叫什麼巨大的妖獸給咬成這樣的!」邵長澤道,「妖獸能飛天遁地,用尋常的法子查,哪裡查的到啊?」

那司晨生得高大,雖身高與邵長澤相近,但後者瞧著像個伶仃的紙人,前者卻如小山般立在那裡,帶著巍峨不動的壓迫感。

聽到邵長澤這麼說,那司晨大人卻是微微側首,奇道:「這人死狀雖慘,但血肉精氣並未被吸走。妖獸向來貪婪,尋常是連骨頭都不會留的,又怎會留這一塊好肉來?」

邵長澤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可這京城之中萬不可能有大蟲猛獸,除了妖獸,還有什麼能將人咬成這樣,卻又來無影去無蹤?」

「這自然是要再行查證的。」方司晨老神在在,說完不再看他,而是轉向其他的提燈士,「天屬的兄弟們去附近再探探可有什麼可疑的蹤跡,地屬的去衙門和所里看看可有報人失蹤的案件,再從衙門裡借些人手來,你——還有你,護送邵大人回府。」

被點的兩人里恰有一位是方才那年輕的提燈士。兩人行禮應下,見邵長澤還欲說些什麼,那方司晨卻已經蹲下去探看那屍首,似是已不欲理睬旁人了。

年歲稍長些的那個提燈士道:「大人,請。」

邵長澤無法,只能搖頭上了車。

那兩人一左一右坐在車轅上。方才那馬夫還驚魂未定,摔的時候又不慎弄傷了手腕,那年輕的提燈士便提繩執鞭暫代。

地上路滑,那提燈士鞭子卻甩得飛快,馬匹小跑了起來,在無人的街巷上跑得挺快,沒一會兒便到了府前。

「有勞兩位小兄弟了。」邵長澤心不在焉地道謝,那嚇慘了的車夫在前面叩門。

提燈士道:「大人客氣。此事發生在我明察所的管轄內,我等辦事不利,才叫此事衝撞了大人,萬望贖罪。只是此案疑點重重,怕是明日還要來請大人詳談,」

邵長澤面色戚戚,有些陰沉地說了句「你們最好是真在查」,隨後便不再言語。聽門出來的管家將他迎了進去,簡單拜別之後,這蕭瑟的街頭,便只剩兩個頭戴黑紗的提燈士,如兩道鬼影般飄在這冬夜的寒風之中。

楊心問沒有去看那另一人,而是撥弄了下自己斗笠上的紗。

那人也沒有離開,而是開口笑道:「你哪兒來的衣物?」

楊心問似是很不喜歡眼前朦朦朧朧的樣子,索性將斗笠上垂下的紗直接挑了起來,而後才回答道:「前輩連點銀子都沒給我留,自然是殺人搶過來的。」

「屍體呢?」

「用靈力震得灰飛煙滅。」

無首猴失笑:「心狠手辣。」

楊心問不以為意:「幻象而已,有什麼殺不得的?論及心狠手辣,誰敢在前輩面前班門弄斧。」

「膽子倒是大。」無首猴的聲音從黑紗下傳來,是楊心問全然陌生的聲音,「你就不怕沒分清虛實,殺錯了嗎?」

楊心問嗤笑了一聲,沒接話。

無首猴自知沒趣,如一縷青煙般散了。

楊心問看著他消失的地方,面上不動,心裡卻疑竇叢生。

尋常入夢,無首猴總會將他套進夢主所認識的某個人或物的身體裡,或者直接就變成夢主。這樣能使得他的心緒和認知被夢主所影響,越發難以分辨虛實真假。

可是這次,夢主不僅對他的影響很小,甚至根本不認識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楊心問可不覺得這死猴子的賭命局有那麼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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