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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心問故作訝然:「仙門世家退治?真的假的?」

聯手退治,結果還沒治個乾淨,非得幾十年後讓另一個邪魔來掐架才掐了個明白。

不過這究竟是因為當年那些修士太廢物,還是有人裡應外合在暗度陳倉,在眾目睽睽之下竟保下了個邪魔來,也就不得而知了。

他還要再翻,卻見那書須臾間又成了片葉子,在他指間飄走了。

楊心問收了手,托腮看天:「前輩還真小氣,多一個字也不讓我看。」

「此間書卷無窮無盡,如若心生貪念,求道求真,恐生迷惘。」

「那你可太看得起我了,就剛剛那幾行字都給我看困了。」

正說著,又一片落葉飄下,落地成書,展開的那面卻赫然是一張畫,正是楊心問在夢中看過的那張鼎中猴相。

他瞧著一副犯困的模樣,卻還是在心裡莫名打了個寒戰。

那偷窺得正大光明的石獅子說到:「此人行事詭譎,心狠手辣,又與你因緣匪淺,望而生畏乃是人之常情,不必掩飾。」

楊心問伸手在那書頁上的猴首上點了點:「畏有什麼用,這老神棍今年都多少歲了,怎麼還沒人收拾他?」

歲虛陣內,皆為虛幻。

可這人卻能屢屢入夢,那日四目相對,莫名叫楊心問想起了與深淵對視的悚然。

只見書頁上寫著與為生所言相似的志怪傳說,在一旁的小字里標示:無首猴志怪取自十一聖五年地方志詳載:

荊湖有男子行採生折割之事,擄掠幼童,以藥水使其髮膚潰爛,再覆猴毛於其上,待傷愈,毛膚不可分。該男子將幼童與牲畜養於一處,時日漸久,幼童不知自己為人也。

男子以「人語毛猴」招搖過市,在荊湖一代小有名氣。某日,一俠士途經此地,其人行走江湖多年,對江湖伎倆了如指掌,一眼便洞察此人詭計,怒而斬妖人,挾毛孩離去。

數年後,隴州夷襄一代盛傳一人一毛猴能言吉凶,知古今。

又數年,夷襄天生異象,一日田中生毒草,兩日城中飛妖邪,三日六月飛霜,霜後生雨雹,大過於拳,色白而堅,屋舍牛羊具有損傷,雹後又飛冰,冰封百里,飛禽走獸盡數捲入其中,夷襄一夜空城,無人生還。

冰雕見日光不化,鐵鎬難開,千人屍身卻不見血色,唯有一猴腦落在雪上,血流不止,不見猴身。

楊心問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那日的情景,萬里雪飄,銀裝素裹,再悽慘的景象都被晶瑩剔透的冰給裹在了裡頭,聞不到一點腥氣兒,只有地上滾落的那顆腦袋,到死都不合時宜地發著臭,流著髒兮兮的血。

「但是時間對不上。」楊心問自言自語道,「十一聖五年,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熬到十三聖十七年,聖女大多長壽,什麼東西能熬死兩任聖女?」

只有邪祟。

千面人在幻境中喚人身劍鞘為「莊兄」,二人必定是相識的。在千面人已經成祟,而莊千楷尚且沒有變成被法陣反噬之前,這兩人應當有所交集。

不……不對。

那日的回憶歷歷在目,楊心問幾乎能想起彼時那千面人的語氣和神情。

【莊兄,你瞧瞧,何等玄妙!若非歲時有差,眼下三相有了四相,那群人若瞧見了這一幕,豈不得萬般痴狂!】

【莊兄,當年我三人未竟之事,今日你我二人,卻該有個了斷!】

不是兩人……是三人……

楊心問猛地合上了手中書頁,由著它再度幻化成葉片,下一張黃葉翩然落在了他面前,《魔祟志》卷十一東海篇章,第十七案——海中仙。

十三聖四十年,東海沿岸遭逢驚天巨嘯,海邊漁家生死垂危,忽現一島嶼大小的巨魚,吞水吐霧,救百人性命於危難之間。

村民感念之際,那巨魚可言人語,回道:「我非善類,食人血肉而生,吸人精氣過活,日後見我,不必留手。」

村長說:「今日英雄救我闔村百餘人,我等性命便算英雄帳中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什麼時候來取,都是應當的。」

巨魚擺尾,掀了岸上人一身的水,回身歸海,不曾近岸。

後村民以水葬代土葬,人死不停屍,氣絕即送上漁船,歸於海中,以還海中仙之恩。

漁夫相傳,若見海中仙身影,出海無虞,東岸漁村三代無海難。

楊心問目光一凜:對得上!

第71章 拆線

陳安道迎著那滿院的樁首根的味道, 走進了前堂。

聽白老先生說家主快不行了,那守門的弟子也不敢再攔,又聽說他大師兄一時走火入魔, 眼下正讓季家長老看護著,更是哆嗦著跑開,像個參與謀反的亂臣賊子, 忽聞兵敗, 逃得慌不擇路。

陳勉沖那弟子的背影啐了口痰, 被陳勤敲了個暴栗, 扭頭正要抗議,卻見陳安道看著內室屏風的神色,忽而又紅了眼, 再不說話了。

兄弟倆合上了前堂的門, 一左一右蹲在院子裡,抬眼望著天上的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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