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室?」宇文亦不解。
「不是要治雪災嗎?雪災對農作物影響甚大,得加以保護,不然來年顆粒無收,又是一批難民進城。可是這麼冷的天,光靠燃燒木炭升溫,治不了根。溫室就是用來保溫的,有兩種樣式。這是其一。建於地面之上,以竹為樑柱,成環形,上覆天棚。只透光不透風。其二,是在地下。鑿地為坎,坎上覆紙。竹笆做床子,覆以沃土,滲入硫磺,使之產熱。不過地下的更適用於種植新幼苗。治理雪災的話,還是使用地上的更為實際。公子以為呢?」趙阿玉絮絮叨叨地說完後,抬頭詢問宇文亦的意見。到了檀州,她一直稱呼他為「公子」。
「我竟不知,你有如此才學。不能入朝為官,真是可惜了。」宇文亦聽完後,良久看著她,然後惋惜道。
「不可惜,小官小位,要來也無用。江山在手天下由我,我這才學,就是要用來治理江山的。」趙阿玉揚起下巴輕輕說道。
她心說,穿進來這麼久,總算是做了一件符合穿越女身份的事兒,以後回想起來,也不覺得遺憾了。
宇文亦看著趙阿玉一副俾睨天下的神情,輕笑不語。他暗暗想著,若得她相助,倒確實容易的多了。
第二日清晨,宇文亦和趙阿玉去市集挑選物資。宇文亦牽著趙阿玉的手走在路上,引得路人紛紛側目。畢竟是這種偏僻之地,也是沒見過世面,見到他們這仿若神仙眷侶一般的人物,都覺得驚奇。
宇文亦是一如既往的溫煦如春風,只有趙阿玉,表情有些凝重。倒不是因為旁人側目的原因,而是……她覺得一直有人在盯著自己。幾次往後看,卻又看不出什麼。
途徑一家賣傘的,趙阿玉要進去看,但是手被宇文亦牽著,她便直接將他拽了過來。店面很大,門口擺了各式各樣的傘。有蘭花點點,紅梅初放,鳳游九天,等等。
趙阿玉見了,心下歡喜,便執起一把來看。原色的傘面上只有一枝半開的墨荷,清新秀雅。趙阿玉打著傘跑到外面撐在頭上,她抬頭看了看。陽光有些微弱,從頭頂照下來,有一些能夠透過傘面灑下來。
趙阿玉覺得可行,便想著進去跟宇文亦說說。她先將傘放下來,手放至一半,忽然覺得又有人在盯著自己。她抬頭看去,隔著一層傘面,她看到有個人站在她面前。有些朦朧,看不清楚。
她緩緩將手垂下,傘面隨著手臂的下垂而逐漸下降。等眼前再無遮擋物時,那人已經走至自己身側,然後接著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似乎人家只是在走路,不是在看她。趙阿玉疑惑地扭頭看去,卻見那人穿著宇文亦準備的便服。想來,是他帶出來的士兵。
「喂!」趙阿玉朝那人大聲喊道。
那人仿佛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趙阿玉急了,便跑上前扯著那人的袖子,那人轉過來瞧她。這回她看清楚了,四方臉,小豆眼,寬鼻樑,薄嘴唇。她並不認識。
「你在這兒做什麼?」趙阿玉冷聲問道。
「暗中保護公子。」那人垂首輕聲回道。
趙阿玉聽了,扭頭往四周瞧了瞧,這一瞧,果真看到好多穿便服的士兵。他們或坐在茶攤上喝茶,或在鋪子前觀看,或在街上遊蕩。總之,都是在宇文亦方園三里內活動。
「我知道了,你走吧。」趙阿玉說完,便鬆了手,回了店鋪。
☆、進城
買了油紙和竹材,先讓人送到雲州。然後他們又買了一些木炭,隨後跟了過去。
雲州大雪,天氣極冷。趙阿玉用皮膚親測,應該是零下二十到三十度,哈氣成冰的地步。
官道上的雪被清理的差不多,馬車可以通行。但是風雪太大,前進困難。趙阿玉便跳下馬車,幫忙去推那些裝了物資的貨車。
她戴了一頂白色雪帽,脖子縮在圍脖里,嘴巴呼出的熱氣會在睫毛上凝結成霜。寒風裹挾著大雪能將厚重的披風吹的呼呼響,耳朵隔著帽子都能到外面呼嘯的風聲。
趙阿玉迎風推了兩步就覺得踹不過氣了,然後背過身去用力喘兩口再返身繼續推。她穿了很多,但是對於這暴虐般的風雪,好像沒有什麼用處。她只覺得邁不開腿,然後風還呼啦啦往身上灌。從腳底到頭皮,從外袍到衵服,都是涼的刺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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