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算計嗎?她也不是不會。
☆、公平
趙阿玉閉上眼睛,又沉沉睡去。一直睡到第二日中午。她這一覺睡的格外長,有人怕她睡死過去,所以她的房間總是有人進進出出。
中午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趙阿玉按著額頭揉了揉,然後掀開被子下床。腳剛落地,立馬就彈了起來。
她看著腫的不像樣子的腳踝,拿過床頭的傷藥擦了擦,然後找了塊布包了起來。
兩天沒有進食,趙阿玉起身的時候晃了兩下,差點又栽到地上,好在自己扶住了床沿。
外殿有值班的宮娥,聽到裡面有了動靜,便連忙進來查看情況。見她醒了,便一個上前扶著她,一個去準備洗漱水,一個去準備膳食。
趙阿玉穿好衣服洗漱好,端坐到桌前,看著滿桌的菜餚,平生第一次沒有任何胃口和食慾。拿起的筷子又放下。
「我想曬會兒太陽。」趙阿玉輕輕道。
宮娥聽了便搬了搖椅到院子裡,扶著她躺到搖椅上。那些宮娥,對她很好,只是不大說話,阿玉有時看著她們,都覺得她們不是活的。
院子裡有木芙蓉開了花,白的粉的,擠在一處,花團錦簇的,甚是好看。受傷的右腳掛在椅子邊緣,趙阿玉眯著眼睛躺在搖椅上晃。
秋天有太陽時還是挺舒服的,照在人身上暖意融融,不像夏天時那麼灼熱。
想到夏天,想起那時的場景。宋離玥伏在她身前,手輕輕捧著她的臉,溫柔地吻她。由唇瓣到齒間再深入。舌尖糾纏著,勾引著,而後捲入一顆藥丸。一顆能在她的身體長花的藥。一切都好像恍然如夢。
太陽照在臉上,將她慘白的臉也照的光彩瀲灩。趙阿玉睜不開眼,只能緊緊閉上。一顆眼淚從眼角滑落,流進耳朵里,趙阿玉掏出帕子擦了擦。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一個答案,她也終於知道自己心裡的不安都變成了事實。
她想起那時候剛到御王府,宋離玥讓她住在陸祉勻的房間,讓她穿陸祉勻的衣服,用陸祉勻的東西。她其實不在意,畢竟都是乾淨的,衣服也挺新的,沒必要浪費。她本一個外人,能將她帶出宮,並且收留她已經很好了。只是她沒想過,他一開始便是想將她變成她。
她一直覺得宋離玥待她挺好的,哪怕他偶爾占自己便宜,吃自己豆腐,她都沒覺得他怎麼樣,畢竟他沒有逼迫自己做到最後一步。現在想來,他確實待自己挺好的。好到,讓她措手不及。
那麼當初他為什麼將自己帶出宮呢?趙阿玉心想,如果當初他不帶她走的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她會不會代替阿舒的位置成為寶林?恐怕不會。
宇文亦對她感興趣不過是因為覺得她有可能是陸祉勻,第一次見面時沒有細看,等他再看第二眼就會發現她不是。到時候真正的陸祉勻還是有危險。宋離玥想幫陸祉勻找個替身,趙阿玉是最好的人選。所以他帶她出宮,用一個多月的時間讓她的耳後長出一朵細小的蓮花。讓宇文亦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千辛萬苦抓回來的這個女子,就是陸祉勻。
陸祉勻,那樣明媚傾城的女子,從來不願意看到身邊人受到傷害,可是為了復仇,卻也並不是很在乎旁人的性命。陸小勻因她而死,現在阿玉便成為第二個陸小勻,要代她去死。
代她去死,憑什麼呢?趙阿玉摸了摸心口,她憑什麼要替別人去死?
她起身進屋,將房門關上,從懷裡掏出那張紙,那張一直被她貼身收著的,宋離玥親手寫的許諾書,已經褶皺泛黃。看著紙面透出來的墨色字跡,趙阿玉只覺得心口發寒。她連打開都沒有打開,就直接扔進了碳爐里。
趙阿玉似乎能從碳爐的細孔里看見裡面躥起的一簇紅色的火焰,一縷青煙從細孔里飄出來。趙阿玉轉身又一跛一跛的坐回了梳妝檯前。她細細看著耳後的那個印記,還真是挺像一朵血蓮的。她抬起手用指尖輕輕摩挲著,每一寸每一點,她都仔仔細細地撫摸過,感受血液在指下流動。
既然都這麼希望她成為陸祉勻,那麼,她便做一回陸祉勻好了!
背負著前朝餘孽的罪名,承擔著隨時會被處決的危險,卻也應該享有這個名號所帶來的榮譽和光環。這樣才公平啊!不是嗎?
趙阿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毫無血色的臉龐憔悴不堪,僅僅只是過了兩日。可這兩日,卻仿佛比她穿進來加起來的所有日子都要長。這兩日裡所了解的東西,幾乎顛覆了她的認知和世界觀。她到現在終於明白,原來自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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