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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將弩機交到元禎手上,蕭夷光見那人緊抿著雙唇,臉上極不情願,卻還是接了。

元禎道:「八娘終於肯信孤是清白的了。」

蕭夷光裝作聽不出她的譏諷,放下身段,誠懇道歉:「此事是妾魯莽,讓太女殿下受驚。」

她身上凌厲之氣消散,聲音琅琅溫柔,舉止大方可親,一陣風捲來,騎裝裹住她窈窕的腰身,仿佛還是那個溫婉如花的八娘,在場的乾元都失了神。

元禎把臉撇向一邊,不去看她,嘴唇抿成一條線,更不會向蕭八娘的美色屈服。

在桓醫工的齋堂,蕭夷光就見識過元禎得理不饒人的磨人勁兒,見她不言不語不理人,顯然心中還憋著一股氣,不禁感到頭疼。

自己是咎由自取,也怨不得元禎生氣,只是眼下蕭夷光焦心稚婢,著實沒空在這裡開解人,她攀住雕鞍翻身上馬,對元禎扭到一旁的臉道:

「妾的外甥女稚婢被人劫走,方才才得了消息,妾不能坐視不管,今日就當妾欠殿下一個人情,改日定還。」

「你!」

元禎剛想質問她拿什麼還,一抬頭卻發現八娘狠狠抽了下馬屁股,一人一馬比閃電還快,飛也似的進了城門。

一點道歉的誠意也沒有,她鼻子差點氣歪,死士們也忿忿不平。

論身份,元禎貴為王太女,卻讓老兵們在長安城前肆意凌辱,結果蕭八娘輕飄飄的幾句道歉就妄想自己能原諒?

憑什麼,就憑她是蕭八娘?

————

昔日賓客盈門的僕射府靜悄悄,廊下圓燈照亮一副副愁眉苦臉的面孔,連藥圃里的花都跟著枯萎了幾朵。

僕役們做事都躡手躡腳,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常在正院伺候的幾位,言行進退更是比往日小心萬分。

「阿母,大司馬知道這件事嗎?」

翹頭案上有一幅未臨完的字,這幅字寫得龍翔鳳翥,可惜魏夫人在聽說稚婢失蹤的那刻,腕子少見的一抖,就把她要送給女兒的字污出一塊黑漬。

美麗的眉眼染上愁雲,魏夫人道:「潼關外似乎又有戰事,大司馬被召進宮,一直沒有回府。」

阿娘又帶著蕭恪等人在外搜尋,一直沒得著消息。

府中無人做主,蕭夷光將信擲於案上,她道:「既然如此,女兒去一會拓跋楚華又何妨。」

魏夫人下意識阻止:「不可!」

「有何不可?」蕭夷光經過思慮,覺得此法可行,她胸有成竹道:「萬年縣在長安之南,不會突然出現太多鮮卑人,女兒到時帶八百白袍軍,埋伏四周,拓跋楚華縱有回天之力,也殺不出重圍。」

許是被六娘這件事鬧的,儘管蕭夷光所言有理。魏夫人一想到要與女兒分離,心就跳得厲害,眼眶也莫名蓄了淚水。

她轉身悄悄將眼淚拭去,手攥緊著筆架山上的狼毫,低聲道:「可是拓跋楚華只要你一個人去見她,阿母一想到她的話,就為你擔心。」

魏夫人捨不得女兒以身犯險。

蕭夷光一心沉浸在如何排兵布局,如何解救稚婢,沒有注意到母親的痛心。她主意已定,就不會再改:「阿母放心,女兒同子敬一起去,到時讓他率人藏在外頭。」

蕭子敬是六娘的親弟,稚婢的阿舅,平日練武讀兵書,倒也是個可靠的人選。

一聲輕嘆,魏夫人勸不動女兒,只好囑託:「早去早回,要記得阿母也不會睡,還在府中等你。」

「您儘管去陪六娘歇著,女兒很快就會回來。」

蕭夷光看到魏夫人面上淌過一顆晶瑩的淚珠,她心中也升起濃濃的不安,不過兩下為難之後,解救稚婢的心思還是占了上風。

為了讓阿母不擔心,她故作輕鬆:「明早女兒就把稚婢帶回來了,您不是喜歡體仁坊的截餅?到時再給您買上十個回來吃。」

魏夫人沒有笑,書室里的蠟燭短了一大截,她借著微弱的光,定定看了女兒一眼,喉嚨里發出的聲音微微顫著:

「假若拓跋楚華是個窮兇惡極的,即便拋下稚婢,也要愛惜自己的性命,阿母要你平安活著。」

蕭夷光嫣然一笑,抱了抱魏夫人,要她心安,旋即去安排前往萬年縣的人手。

————

人銜枚,馬摘鈴,白衣白甲的將士悄無聲息地穿過布滿大霧的山間,直撲萬年縣而去。

杜氏是萬年縣的豪族,修繕的宅子雖然比不得長安權貴,在縣裡也算首屈一指,只是不知道為何安穩日子過多了,竟和鮮卑人有了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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