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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自然知道她話中所指,自己從前還是元暮公主的時候便喜獨自靜坐於此一隅。

李菱歌見她不語,又問了一遍:「當真不想知道?說出來嚇死你!」

「嚇死我了——」

各女眷聚集處,突然傳來一陣驚吼與喧囂。

歲歲循聲看過去,只見從窗門外飛進數隻蝙蝠,暈頭轉向地在殿中飛盪著,不時掠過女眷們的肩頭,驚得眾女眷紛紛掀簾逃躥。

一時殿內亂作一團,桌案上的酒盞被打翻在地,酒液淌在地面金磚上,映射出女眷們驚慌失措的神色。

徐自辛連連護著陛下,下令道:「快將這些蝙蝠逐出去!」

卻不知為何從殿外湧進來的蝙蝠愈來愈多,盡相在大殿上空盤旋,仿佛團團陰沉晦暗的烏雲集結著,壓得人心惶惶,直喘不過氣。

歲歲心下覺得不對勁,當即走到殿外。

這條路她走過太多次,早已爛熟於心。

穿過一重回廊,至盡頭拐入後山,此處正對著當時殿中女眷們所坐位置的窗門。

月色沉沉,只一陣夜風襲來,吹舞著歲歲面下薄紗,似一捧清泉在月下灑出流光。

通過一條行徑,歲歲匿於假山之後,只見一個小宦者手中拎著一個黑袋,從袋中不斷湧出蝙蝠往殿內飛去。

月光照見那宦者半側臉頰,歲歲記得他——嘆川。

正要回過身時,適逢腳下踩到一根枯枝,聲音於寂夜裡分外清晰。

她心下一緊,連忙背過身去。

嘆川聽見聲音警惕看了看四周,當即扔下手中袋子便離去。

嘆川前腳剛走,小徑那頭已有一行人打燈行來。

燭燈照著四周荒蕪雜草,野風掠過,株株雜草亂搖,倒影灑在青石板間仿佛張牙舞爪的鬼魅。

領在前頭提燈的是徐自辛,後頭緊跟著梁歸舟、皇后、純妃以及平華帝。

須臾,晏子疏與李菱歌亦姍姍來遲。

晚風掀起歲歲髮絲,碎發從清冷眼眸前輕緩掠過,隱約可見目中寒光,冷如霜月。

徐自辛:「晏姑娘怎會在此?」

沒待歲歲作答,純妃拿起帕子捂了捂鼻唇,鄙棄道:「徐公公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殿裡進了蝙蝠,她又一個人在此處鬼鬼祟祟,答案顯而易見。」

假山後被嘆川扔棄的黑袋裡此時竄出幾隻蝙蝠,在夜空中盤旋幾圈,隨後朝遠穹飛去。

平華帝皺了皺眉:「去把那黑袋拿來。」

徐自辛抱著拂塵躡步走去,指尖翹成蘭花指將這黑袋拎了起來,呈到平華帝跟前。

梁歸舟:「人證物證俱在,晏姑娘還有什麼話要說?」

歲歲盯著他,眸底寒意在空炁中緩緩凝結成霜。

她不語,晏子疏便合袖躬身道:「還請陛下明鑑,此事絕非小女所為。」

李菱歌眨巴著眼睛看了看歲歲,又看了看平華帝,旋即也幫著說:「我也相信不是她做的。」

平華帝卻不曾言語,月光照著他斑白兩鬢,似乎比一年前蒼老了不少,雙眸亦渾濁了些許,但眸中精光未褪,仍舊攝人。

他此刻靜靜注視著歲歲,眼底閃過一絲惘然,卻也是轉瞬即逝。

平華帝眯了眯眸,似乎透過歲歲看向了更深遠的地方,而在歲歲身後,再遠一些的宮殿是鳳陽宮。

良久,平華帝道:「把面紗摘了。」

歲歲:「民女染了風寒,不敢將病氣過給陛下。」

晏子疏心中一沉,試圖再說些什麼,平華帝卻未再強迫,而是指著地上黑袋道:「此事是你所為?」

歲歲搖搖頭,說:「不是。」

「陛下休要輕信此女讒言!」純妃道。

皇后冷眼瞥向她,沉聲道:「單憑一張黑袋便要定人的罪,純妃,你太過武斷。」

梁歸舟:「娘娘,兒臣聞晏姑娘生於江左,從未進過京,更莫說皇宮了,既如此,她怎會知女眷席正對的窗門外是此地?」

李菱歌不滿這些人以勢壓人,遂道:「四殿下也說了時念是頭回到宮裡來,難道非得是她刻意找到此處,便不能是迷了方向麼?」

夜鴉掠過長空,嘶啞的低鳴聲劃破長夜。

梁歸舟冷冷掃了李菱歌一眼,並不將其話語放在耳中,又接著道:「晏姑娘從進殿之初便不與旁人相談,宴中更是不知去了何處,現下在此地出現,身後還藏有捕蝙蝠用的黑袋,這一樁樁不會都這麼巧合吧?」

歲歲進殿之後所坐的角落並不引人矚目,若是常人根本不會注意到她在不在殿中,偏偏來了李菱歌這個不走尋常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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