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2)

她道:「我當時就坐在時念旁邊,我還問了時念知不知道她所坐的位置從前一般是誰落座,然後殿裡便進了蝙蝠,時念她……」

「夠了。」平華帝喝道,語氣裡帶著壓抑許久的怒意。

李菱歌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觸了平華帝忌諱,連連捂著嘴不敢再多說。

恰一陣大風自天邊捲來,裹著塵沙颯颯,宮人手裡的宮燈被吹散。

燈盞落在石板間,光影正投向歲歲面頰。

面下薄紗應時隨風掀起。

第23章

適時有隻手攬過歲歲肩頭,她跌進一道清冷懷中,臉頰貼著來人雪白的袍子,但聽得頭上輕輕傳來一句:

「是我約時念來此。」

言罷,江休言伸手為歲歲戴好面紗,指尖觸過其耳梢之際,有一剎的停滯與無措。

而他面上仍波瀾不興,繼續道:「在江左時落了樣物件在晏府,宴前方記起來,便約了晏姑娘來此。」

皇后蹙了蹙眉:「靖太子可知自己此舉意味著什麼?」

大鄢民風開放,可容得女子與男子單獨約見,何況二人是以還物之由約見。

但皇后話中所指的是江休言方才摟過歲歲之舉,於初識男女而言未免過分出格。

歲歲從江休言懷中掙出,將額前落下的一縷碎發拂至耳後,才道:「殿下,縱是民女負了殿下一片心意,可民女一直視殿下為正人君子,殿下為何要設此局毀我清譽?」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皆是一怔。

宮人小心翼翼拾起地上宮燈,跳動著的燭火倒映在江休言眼底,他眨了眨眼,明眸中閃過一絲輕蔑:「可笑,晏姑娘未免太高看自己,你一介庶人,還不配令本宮行此卑劣手段,本宮若當真瞧上你,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他話音落下時,歲歲驀地從一旁護衛身間抽過佩劍,鋒刃於弦月下濺出凜凜寒光,下一刻歲歲已將長劍橫在自己脖頸前。

「寧死明月下,不踐閨中譽。」

晏子疏:「時念,不可!」

徐自辛:「晏姑娘,使不得。」

李菱歌:「時念,咱別想不開啊。」

江休言明眸微顫,腳下已踏出半步,正要上前,但見得兩側護衛已去攔下歲歲自刎之舉,那踏出的半步悄然退了回去。

護衛奪下佩劍,劍鋒上一滴血珠沿著鋒刃緩緩淌下,直淌至刀尖之際,猩紅與寒芒交錯著,那血珠卻掛在刀尖未再往下滴去,仿佛有些人連流淌的鮮血里也帶著浸骨的執著。

皇后被這一系列事攪了興致,嘆了聲氣道:「晏姑娘既是被冤枉的,諸位也都散了吧,罷了罷了,這壽不祝也罷。」

但今夜之事總歸要做一個了結,平華帝問:「今晚是誰當值?」

徐自辛答道:「稟陛下,是副指揮使姚至及其手下侍衛。」

平華帝轉過身,月光照不見的地方,無人看見他眸中流露出的疲憊,「一併杖殺。」

「是。」

平華帝走後,眾人才漸漸散去,歲歲叫晏子疏先回宮舍,自己卻留了下來。

溶溶月色在她髮膚間灑了層霜,雪白的脖頸上一道血痕靜淌,紅得驚心。

歲歲看向江休言,薄紗下的唇抿了抿,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半晌才吐出一個「謝謝」。

若他方才不曾領會自己的意思,合演這一出貞烈戲碼,今夜恐是要被困在局中了。

江休言:「我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是情勢所迫,你莫放在心上。」

歲歲:「自然。」

她抬手輕輕揩去脖間血滴,印了些血跡於指間,便拿出帕子擦手,那一垂眸間的認真模樣,像在刻意拭去與自己無關的種種。

歲歲提步回宮舍,半道中風乍起,她微一駐步,說:」可殿下有一句話說對了,我一介庶人,不值你用心。」

言罷,那單薄身影漸匿於濃濃夜色里,江休言說出的「只你值得」隨著風息迴蕩於長廊間,只是那身影不曾回頭,這話語便似乎也漸漸沉於濃夜中。

高樓欄畔,月灑流光。

梁歸舟舉目望向遠處蒼穹,道:「今夜她可是看見你了?」

身後嘆川連連跪下,道:「回殿下,那晏時念許是看見了奴才半面,只是夜色昏沉,她不定看得清楚,奴才亦是當即扔了黑袋便走,奴才辦事不利,還請殿下責罰。」

梁歸舟未當即發落,只是低喃道:「難道真是弄錯了……」

今夜之局乃他一人所設,原是想借蝙蝠作亂之際扯下晏時念的面紗,不料她倒是個機警的,竟直接去了後山,他便索性將錯就錯把這頂黑鍋扣在其頭上。

只是梁歸舟仍是有一點不解,倘這晏時念真是當年葬身於火海中的元暮,那在她看見嘆川之際便應明了此局是自己所設,緣何後來又怪責到了江休言身上。

最新小说: 父欲(H) 當攻略對象是惡毒反派們 炮灰女配升職記 頂罪十年,重生送前夫全家殯天 簪纓世族有明珠 從長生苟到飛升 婆家偷聽心聲,換親世子妃成團寵 何時杖爾看南雪 穿書女想撬我對象[七零] 梟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