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離面上表情有些疑惑。
師卿卿躺回草地上,季司離就俯首下來親她,正要親到她的時候,師卿卿立即抬手止住了他的唇,問道:「季羨之,你的心愛之人是......」
聞言,季司離微撐起身,低垂著眼眸,想起師卿卿心口上的反噬痕,靜了許半晌,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沉默須臾,最後季司離站起了身軀,撫了撫額頭神色逐漸平靜,直到眸子變得清明。
他望著師卿卿,嚴肅又認真地道:「師香夷。」
師卿卿誤把季司離那股嚴肅認真的神情,理解成了對方提醒自己逾越,她就知道,即便她問了,季司離也不肯說,那個心愛之人到底是誰。
季司離的神情、目光、聲音,整個人都極其平靜,他伸出一隻手本欲拉師卿卿起來,師卿卿卻忙坐起身,抬手道:「等等,你不用為我做什麼,也不用扶我,我自己能站起來。」
聽到這句,季司離身軀一僵,問道:「怎麼了?」
師卿卿站起身,自顧自地拍去身上沾的枯草,沉默半晌,才開口道:「沒什麼,你陪我的這段時間雖然很短暫,但也很值得......」
季司離盯著她看了半晌,又澀然道:「師香夷。」
師卿卿暗暗地掐了掐自己,感覺到疼痛才鬆開手,她的掌心還留有適才抓過季司離的餘溫,這種炙熱感總讓師卿卿產生錯覺。
她發覺到一件真切的事情,在這兩個月里,只有她一個人淪陷了。是她自己自作多情,誤會了季司離對她的好,使得他生出了錯覺。季司離及時保持鎮定,剛才克制住了自己,這便是最好的答案。
季司離是有心愛之人的,若是過分地撩弄發生了什麼過火的事情,季司離今後該如何坦然面對他將來的心愛之人?
想起有這麼一個人,師卿卿當真是恨不得,自己當場活活被毒咒反噬絞死算了。
今夜真的是太......太糟糕了!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心裡一直在發虛,虛得連看季司離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輕聲道:「回去罷。」
季司離點點頭,淡聲道:「酒量差就該多練練,上馬。」
師卿卿頭疼道:「除非有人生氣,否則再也不喝酒了。」
回到客棧時已經很晚了,師卿卿沒多言語,隻身回了自己房屋,靠著房門揉了揉腦袋,情緒有些悶悶不快,心說好在自己及時止住了,她該感到慶幸,還是難過呢?
季司離有陪他度過晚年的心愛之人,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才對,為什麼她心裡會這麼失落?
月光幽淡朦朧,照的她如水中花月,她恍了恍有些混混沌沌的腦袋,剛動身想走到床榻邊休息,忽然桌面上放置的百代春秋劍,似察覺到有什麼邪祟一直躁動不停。
第167章 烈火紛爭
師卿卿皺了皺眉,沒多想立即拿著劍出了房屋,才剛打開房門,就見季司離手中的靈劍也在躁動,她走上前幾步,神情凝重,問道:「怎麼回事?靈劍躁動是感知到了什麼嗎?」
季司離拔出忘巧塵雲劍,只見劍鋒直指烈火壇方向,淡聲道:「烈火壇,有異況。」
身後的仕隱出聲道:「仙君,難道風路行此時已經召集了什麼妖邪,開始圍殺仙門了。」
聞言,季司離抬眸與師卿卿對視一眼,雙方心頭頓生一股不妙預感,也不多做停留,幾人立刻抬步出門,帶著幾名清虛道的弟子前往烈火壇,虞期和蘇姝則被安排繼續留守在客棧。
二人也不等與步少棠碰面,直接帶著幾名清虛道的弟子,沿著長坡輦道行至烈火壇廣場,然而眾人站在偌大的廣場上,竟然未見一人。
夜露更深,進出大門緊閉,奇怪的是,偌大的廣場連個巡守弟子也未見一個,周圍靜得一片死寂。
從石階下看,大殿內燈火通明,幾人正要動身往那座屹立在頂端的高殿走去,季司離卻忽地抬手示意噤聲。
正在此時,幾人身後原本緊閉的大門,轟然打開,四周響起一陣突兀的拔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