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間,她腦中又想起了羨香居的竹樓,一時之間,忍不住沉想季司離的心愛之人。
她鼻尖夾了根筷子,手撐著頭,自言自語地道:「季羨之的心愛之人到底是誰?」
彼時,季司離從屋外走了進來,輕聲道:「怎麼了?」
師卿卿坐直身子,道:「沒什麼,等你回來一起用飯,這個餃子是你親手包的?」
季司離拿起勺碗,給她舀了一碗,遞給她道:「嗯。」
師卿卿接過聞了一聞,道:「想不到素來清風亮潔的季公子,竟然也會洗手做羹湯。那日在羨香居,我看那院中的桃花煞是好看,該不會也是你親手栽的?」
季司離不置可否地道:「是。」
師卿卿吃了一個餃子,問道:「適才你去見你叔母,你叔母沒責怪你吧。」
聞言,季司離眼珠微轉,抬眸定定地看著她沒說話,想起了適才去凌雁秋房間,二人的談話。
凌雁秋站在客棧的案桌前,面朝牆壁,像是在思索著事情。
季司離走進屋內,跪下施禮道:「叔母,司離前來請罰。」
凌雁秋背對著他,道:「明知故犯,罰了有何用,仙門比武大會,你為著她傷了幾大門派弟子,她究竟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般為她。」
季司離就像平日觸犯宗規那樣,認錯地道:「叔母,司離知錯。」
凌雁秋轉過身,看著季司離,道:「師卿卿尚未被步少棠逐出仙霞宗,便仍是仙霞宗人,有步界主在場你又何必為她出頭,為著個女子,你日後難道真的要與天下人為敵嗎?」
季司離神情嚴肅,堅定地道:「若是如此,司離也會護著她。」
凌雁秋在燭光搖曳下,暗暗長嘆幾聲,靜默良久後,苦澀地道:「師卿卿失蹤那三年,你孤身出尋時,我就該想到不是甚同道情誼。你想護著她,可天底下人都想叫她死,豈是你一人說護便能護住的?你父親為護你母親,最後落得個什麼境遇,你是個好孩子你不明白嗎?今日你護得了一時,日後能護她一世?」
季司離的雙親是在除祟途中被人謀害而死,因著他父親一意孤行最後兩人不得善終,如今季司離又如他父親當年那般決絕,凌雁秋怎麼放心得下。
凌雁秋站在他跟前,眼神複雜地望著季司離,嘆聲道:「若你父母、叔父還在世,叔母拼著這把老骨頭,跟外面的人殺一場也無妨,但叔母年邁是個無用之人。待叔母百年逝世之後,聞麟若為顧全宗門大局,讓你孤身去面對天下人,只你一人,這叫叔母如何放心?」
屋內的燈光暗淡,季司離微垂著眼眸,過了許久才抬眸望向凌雁秋,用著兒時孩子般真切的目光,道:「倘若沒有叔父和叔母,司離任是一介流浪之徒,如今司離有叔母、兄長、長嫂,可她身後只有司離一人。」
凌雁秋道:「她身後還有步少棠。」
「她是仙霞宗的人,亦是司離心愛之人。叔母若叫我舍了她,司離做不到。」
凌雁秋默然有些心痛,哽咽地道:「她一身妖法奇高,身後又有仙霞宗人護著,無所畏懼,來去自如什麼也不怕。但你是我的孩子,你跟著她便會被染黑,那清虛道亦不可能獨白,此事懸而不決,你與她真相識才多久,這份感情怎可能長久。」
第153章 重歸故墳
季司離半垂著眸沒作答,師卿卿見他許久沒說話,以為他被叔母訓話了,就沒多問,轉而開口道:「今日說了這麼多,我看你長嫂好像心裡有事,你要不要和你長嫂談一談?」
季司離輕聲道:「長嫂有分寸的,不必憂心。」
師卿卿點了點頭,垂下了眼眸專心吃著餃子,心中有些悵然若失,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
過了片刻,季司離放下勺碗,細心地給她倒了杯水,而後站起身掀開了她手上的衣袖,再探指稍稍扯開了一點鎖骨輕衫,滿是黑淤淤的毒咒反噬,看了半晌,好在暫時壓制了沒有擴散。
他神情有些嚴肅看著師卿卿,道:「你這是給自己下了催命毒咒,為何不告訴我?」
師卿卿被他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攤了攤手,道:「告訴你也沒用,玉凃靈把只剩一半的妖心給我時,壽命只剩三日了,為了活的久些我也沒辦法。」
季司離淡淡地道:「你可知要如何找尋另一半妖心?」
須臾,師卿卿輕輕搖了搖頭,沉聲道:「還不知道,不過依這催命毒咒起的反噬來看,對方應當已經煉化了另一半的妖心為已用,眼下只要找到身上有留下同樣反噬痕的人就行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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