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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論語總比看女戒要好,尋真認真看起來。

尋真以為謝漼只是說說,

沒想到是真的準備教她。

待謝漼諸事皆息,他問道:「其間可有晦澀難懂之處?」

尋真搖頭。

謝漼看著她,問道:「書中有言『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然世路紛紜,義利之間,界限難明,若遇義利相纏之事,何以為辨?」

尋真張了張嘴:「……不知道。」

謝漼道:「君子之行,以義為先。義者,宜也,合於天理公道之正途。當遇抉擇,先察其源。若利源不正,雖誘而弗取。若利可興義,濟眾且善身,則斟酌而從。」

「譬如行商,若以欺詐獲厚利,雖財帛滿倉,終失大義。而若能於利中取義,如濟民之利,雖有小私,然無損於公義,亦可為君子之舉。」

「總以道義為衡,不為浮利亂心,審時度勢,守正不移,使利為義佐,而非義為利役,如此可辨。」

尋真:「……哦。」

……

上了一小時課,腦子被知識點塞得滿滿當當,暈暈乎乎。

她高考語文最差啊!

閱讀理解還是她最弱項!

惠寧院。

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擰出水來。

「啪」的一聲響,茶杯還未拿起,便摔在桌上,茶水四濺,濺濕了呂令萱的手。

一旁的丫鬟忙扯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地為夫人擦拭。

呂令萱的聲音有些顫抖:「宋嬤嬤,你所言之事可千真萬確?」

宋嬤嬤:「夫人吶,此事斷然假不了!小蝶都親眼瞧見了,那賤蹄子在爺院裡已住了十日有餘,整日纏著爺不放。爺去書房,她都要巴巴地跟著,當真是毫無廉恥之心。盡使些下作手段……這要是誤了爺的前程,可如何是好啊!」

呂令萱聽了,手心攥緊。

宋嬤嬤道:「夫人,這事兒定得讓二爺知曉,唯有二爺能為您做主啊。」

呂令萱面露猶豫:「可是……」

宋嬤嬤眼珠一轉,瞧了瞧呂令萱的肚子,欲言又止:「夫人,那賤蹄子整日與爺勾搭在一塊兒,萬一要是又……」

呂令萱心中一凜,咬了咬牙,道:「我明日便去見二夫人。」

次日晨間,孫氏於屋內閒坐,聽聞侄媳婦求見。

心想,侄媳婦突然前來,莫不是因為五郎?

她道:「快請。」

呂令萱進來了,孫氏抬眸望去。

侄媳婦步履虛浮,面色憔悴,眼部浮腫,分明是哭過一場。

孫氏關切問道:「這是怎了?怎的如此憔悴。」

呂令萱未語淚先流,兩行清淚滑落。

一旁的丫鬟忙上前攙扶,將她扶著坐下。

「二伯母……」呂令萱以帕掩面,哽咽出聲。

「令萱,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呂令萱用帕子拭淚,眼神看向兩邊。

孫氏立即會意,速令下人退下。

屋中只剩她與呂令萱二人。

「令萱,有什麼委屈都告訴二伯母。」孫氏聲音柔和,安撫道。

「這事兒,原是我的本分,不該來叨擾二伯母,只是我實是不知該怎麼辦了……」

孫氏問道:「可是那柳氏?」

呂令萱點頭:「二伯母,那柳氏承蒙夫君眷顧得了名分,我不過是依著常理,差人告知她需來請安,也好將她管束起來,莫要失了分寸。可不料,那柳氏只來了一日,便不來了。」

孫氏驚道:「竟有此事?」

她心想,二爺一

向敬重她,院裡的幾位姨娘,晨昏定省,每日準時前來,不敢有絲毫錯漏,一個個皆服服帖帖,從不敢越過她這個正妻去。

這內宅之事,歸根到底,還得看男人的態度,若是自家男人不把正妻的臉面放在心上,那妾室的心氣兒便高了,仗著幾分寵愛,便極易滋生出輕視正室的念頭。長此以往,妾室的心越養越大,遲早會致使內宅雞犬不寧,亂象叢生。

五郎那般靈慧通透之人,怎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呂令萱:「不止如此……」

孫氏心道:竟還有更過分的?

呂令萱淚落下,委屈道:「現下,五郎還將那柳氏接到了自個院子,日夜相伴……」

孫氏脫口驚呼:「什麼?!」

呂令萱:「二伯母,若那柳氏只是一心侍奉,能將夫君照料周全,為夫君排憂解難,也就罷了……我卻聽說,她似是連夫君於書房處理公務之時也要貼身相隨,這實是太不像話,倘若因此而貽誤了夫君的前程,便都是我的錯,是我馭下無方,管教妾室不力。」

「太不像話了!」

孫氏站在侄媳婦的角度,覺得她簡直委屈的不得了。

哪家媳婦能被一個妾室踩到如此地步?

簡直半點臉面都沒了!

「令萱,你放心,我定給你討個公道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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