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十分震撼!」少年還在跳耳邊喋喋不休:「你知道嗎?曾經全帝國聞名的惡女小姐對我們皇帝陛下那一片痴心可是人盡皆知,誰也沒想到婚禮當天那位小姐竟然……竟然想刺殺陛下!」
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正在當事人面前講她的八卦。
「現在啊,她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正在被全方位通緝呢!」
芙麗婭的睫毛顫了顫,手指不由攥緊衣角。
記憶里的畫面與少年的描述重疊,她恍惚又看見兄長擋在身前的身影。
她牽連了拉斐內太多。好在克倫勞德沒有趕盡殺絕地發難,但這份「仁慈」,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凌遲?
依照克倫勞德瑕疵必報眼裡容不下一粒塵埃的脾性,又怎會輕易放過當眾折辱皇室尊嚴的叛徒?
她深知那所謂的「寬宏大量」,不過是他精心編織的羅網——等權力徹底收歸掌心、等她自投羅網,屆時必將迎來最殘酷的清算。
看來得更快一點了。
現在,她不僅是要為了自己,更要為了守護哥哥而去殺死克倫勞德。
她聽見自己啞著嗓音問:「能和我講講,後來發生了什麼嗎?」
「後來?不就是先皇病逝,權力交接……不過,新皇一上任便迅速頒布了各項政策,幾乎將舊秩序顛覆——」
少年忽然把芙麗婭拉到自己的營帳附近,神秘兮兮地說:「進
來說!」
芙麗婭沒有拒絕他遞來的熱茶,坐在一旁認真聽著他接下來說的話。
這段時間裡外界確實發生了很多大事,聽得芙麗婭全程神經緊繃:
「新皇首先廢除了教堂任何關於王族禮拜的規定,原本每月三次的聖典說廢就廢,還把卡瑟琳聖女娶為皇后,主教們跪在宮門外三天三夜都沒用!然後,他大肆徵兵納稅、將等級制度劃分得更為明細嚴格,這樣一來能徵到的財稅更多,接著又重新修定了法律案則,你敢想像嗎?現在偷個麵包都要被絞死!聽說,新皇甚至想要拆除蓋亞神像……說是要在原址建造宙斯的權力豐碑,祭司們氣得當場撞柱自盡……」營帳外突然傳來馬蹄聲,少年嚇得一縮脖子,迅速噤了聲。
營帳內悶熱得讓人窒息,可芙麗婭卻感覺寒意順著脊椎節節攀升。
啜了口熱茶,才好受一些。
「你是住山裡的嗎?什麼都不知道?」少年奇怪地打量著芙麗婭,才注意到她髒兮兮的臉和頭髮:「誒?你這是和人打架了嗎?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聽說那位刺殺皇帝失敗的大公小姐也是亞麻棕的頭髮呢……」
他不經意的一嘴,卻讓芙麗婭瞬間寒毛直立。
「……這也太巧了吧。」
「嗯!確實很巧!你長得也像個——」他意識到說一個男生長得像女孩兒可能不妥,急忙把話咽了回去。
芙麗婭強裝鎮定,試圖岔開話題:「你叫什麼名字?也是扈從嗎?」
少年笑嘻嘻說:「對啊我和你一樣,我叫扎文,以前是做送信員工作的,你呢?」
「我叫蒂姆,以前是……牧羊的。」芙麗婭觀察了眼扎文的表情,見對方並未懷疑才暗暗鬆了口氣。
扎文熱情地伸出手,眼睛亮晶晶的:「我覺得咱倆特投緣!交個朋友唄,以後相互照應!」
芙麗婭盯著扎文伸出來的手,並沒有反應。
她至今仍然無法相信任何人。
扎文倒也不覺得尷尬,把手收了回去,大大咧咧地說:「看起來你很靦腆啊,沒關係,以後我帶你玩兒!」
第47章 戰爭前兆成長的路上必須丟棄一些東西……
王廷內。
新帝一頭紅髮張揚,他半倚著王座,金色的皇冠斜斜地掛在頭頂,做派散漫卻難掩周身散發的威嚴與壓迫。
克倫勞德把玩著金杯的手指一頓,他凌厲抬眸,沖台下的大臣質問:「你再說一遍?」
大臣哆嗦著幾乎跪伏在地,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基洛林找回了……丟失的王儲。」
帶著破空的聲響,金杯飛成一道殘影碎裂在他面前,迸濺的碎片划過大臣的面頰,留下道細微的血痕。
他聽見頭頂傳來沉悶的皮靴踩地聲,卻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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