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拉斐內邊營的軍旗在晨霧中若隱若現,而手腕突然傳來的刺痛讓芙麗婭忍不住咬緊嘴唇——那是亞瑟蘭昨夜留下的咬痕,此刻正隨著劇烈的心跳突突作痛。
她選擇將馬停靠在軍營的一段距離開外,摘下頭盔,最後一次回望霧氣瀰漫的來路,芙麗婭仿佛能看見亞瑟蘭醒來後因欺騙而暴怒的雙眸……
她深吸一口氣,猛然揮出顫抖的手掌,重重拍在馬臀上。
受驚的馬匹嘶鳴著揚起前蹄,轉瞬便消失在蜿蜒的林道中,只留下凌亂的蹄印與簌簌掉落的松針,連帶著她倉皇逃離的軌跡、也在晨霧裡漸漸模糊。
看著不遠處密集的營帳,炊煙從炊事帳篷裊裊升起,曠地上架著幾口鐵鍋,伙夫們揮著木鏟忙忙碌碌,校場上身套銀盔的騎士們訓練有素地操練著,金屬碰撞聲與粗糲的呼喝模糊傳入她耳,思考兩秒,芙麗婭閉了閉眼。
她要成功混入軍營,顯然無法通過女性身份光明正大地進入。
芙麗婭猶豫著摸出內袋裡的銀刃,當時被亞瑟蘭撿回,此刻又被交到她手中。
深吸一口氣,幾乎是伴著淚水,芙麗婭最後一次撫摸自己心愛的長髮。
斷髮被踩進泥土裡,重新帶起頭盔的少女帶著新生的鋒芒,朝著塵土瀰漫的營地走去,身後晨光漸盛,將她的影子拉得筆直而堅毅。
…
信鴿銜著遲來的回信,停落窗頭。
【致我親愛的妹妹芙麗婭弗克魯茲:
展信安。
得知你一切安好,我感到欣慰。這段時間我的心情極其煎熬,亞瑟蘭始終未向我透露半點你的音訊,自從上次一別,先帝病逝,克倫勞德順利登基,並將卡瑟琳聖女迎為皇后,抱歉,我深諳我作為兄長的失職,談判並沒有成功,克倫勞德正大肆緝拿你。仔細研讀你的來信,其中所提之路並非萬全之策。你曾言不必回信,但我實在放心不下。芙麗婭,若有一線生機,便拼盡全力遠走高飛吧!遠離這片是非之地,千萬小心,別落入克倫勞德之手。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在心底為你祈禱,盼你平安。
願女神永遠庇佑你。
你的兄長:
拉斐內弗克魯茲。】
幾道裂痕在紙面劈開,亞瑟蘭死死盯著手中的信件,突然,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重重的悶笑。
第46章 蘭開斯特家族新的局勢
列維盯著眼前這個灰頭土臉的小矮子,疑惑地撓了撓腦袋:「嘶……我怎麼對你沒什麼印象?」
滿臉乾涸的泥漿模糊了她的外貌,還有被折騰得糟糕不堪的短髮讓人一時難以分辨芙麗婭的真實性別。
「長官,我是新兵營徵收上來的。」
「哈?」列維摸著下巴忍不住吐槽道:「我看新皇帝簡直是魔怔了……徵兵就徵兵,竟然連發育不良的未成年都不放過,你這連變聲期都沒到吧?」
看著這身明顯比她體格大上許多的甲冑,列維下意識將她歸類為未成年。
短短几句話就透露了大量信息,芙麗婭
強忍住想要追問的衝動,她壓低聲音道:「是的,長官。」
「那你是士兵還是……扈從?」
列維想不出什麼符合她身份的兵種了,看起來那麼弱雞的體格,還有別的可能性嗎?
「是的長官。」
列維有些好奇她的名字了:「你叫什麼?」
芙麗婭胡謅了一個名字:「蒂姆鮑爾斯。」
這個名字非常大眾、低調,不容易引人注意,就算他們要查,也會因為有幾千個幾萬個重名的人而束手無策。
「行了行了。」列維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後勤處領裝備,要是連馬都牽不動,趁早滾回家吃奶。」
他剛要走,芙麗婭開口叫住他:「等等!」
列維垂眼看著這個發育不良的小矮子,難得生出幾分惻隱之心,好脾氣道:「還有什麼問題?」
「我想見拉斐內中將,請問……」
「就憑你?拉斐內中將可不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列維哂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哪天從打雜小兵升到步兵,再來提這種要求吧。」
芙麗婭:……?
她就想悄悄見個哥哥,又不是真的想來當兵,這麼難嗎?
列維思考了兩秒,一把拽住她:「跟我走。」
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帶著領取完物資然後拖到新兵駐帳區的芙麗婭:……
「你還沒有指定負責的騎士吧?」列維終於暴露出他的真實意圖,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緊接著不由分說拽住少女後領,像拎小貓似的把她往前推搡:「去那邊帳篷,從今天起歸費爾南蘭開斯特差遣。」
芙麗婭:「啊?」
「啊什麼!」列維刻意板起的臉兇惡得像頭獅子:「渾身汗臭還杵在這兒?趕緊滾去洗澡!」可轉身離開時舒展的眉頭卻暴露他雀躍的心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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