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芙麗婭輾轉難眠。
可麗在她腳邊睡得正熟,發出咕嚕咕嚕的輕震。
這幾天對婚禮的焦灼令她難以安心地一遍又一遍溫習刺術。
她反覆幻想著自己會在怎樣的情形下用怎樣的招數騙過克倫勞德的眼睛把刀送入他的身體。
想到這裡,芙麗婭伸手摸向枕底,可空蕩蕩的手感讓她感到茫然——
她的銀刃不見了。
是亞瑟蘭拿走了嗎?
那是她唯一熟悉手感的刀,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
出了岔子。
芙麗婭從床上慌亂地爬起,隨意罩了件外衫,低頭沒看見鞋子,估計是被可麗玩到床底下去了,她沒多想,赤足就往外走。
這個時間亞瑟蘭應該不在房間,他一般都會參加騎士團的夜訓,很晚才能回來睡覺。她平時沒有把它帶來帶去的習慣,所以她必須去確認一下拿把刀是不是被他拿回去了。
亞瑟蘭的房間當初被她安排在離自己房間最遠的走廊盡頭,夜裡風冷颼颼地在廊道里刮著,芙麗婭有點後悔沒穿鞋了,凍得她忍不住扯緊外衫。
很快芙麗婭就來到亞瑟蘭的房門前,手有些猶豫地搭上門把手,輕輕擰動,驚愕地發現他竟然沒鎖門。
管家曾經向她傳達的告誡被芙麗婭一股腦無視,打開門後,芙麗婭迅速鑽了進去。
滿屋黑暗占據視線,芙麗婭聞到一股刺鼻的漆味,忍不住皺緊眉,她摸索著牆壁慢慢前行,赤裸的腳底似乎踢到什麼東西,「咕嚕咕嚕」地滾向遠處。
摸到壁燈架,她盲目地划動木柴,兩下,火星四濺,將油燈點燃。
借著微弱的火光,她再次撥動燈芯,火星「噼啪」作響,火苗猛地竄高了一些,一瞬間,整個房間的黑暗潰散,明火籠罩。
最先入眼的便是滿地的畫筆,她剛剛踢到的東西便是其中一根。
芙麗婭表情有些發怔,她翹了翹腳,低頭一看,毛料上未乾的顏料紅艷艷地掛在她皮膚上。
房間角落裡散亂地擺著幾隻調色盤,看起來顯然已經被使用過多次,顏色胡亂地調糊在一起,這就是異味的來源。
床上攤放著一本羊皮書,芙麗婭忍不住拿起來看了兩眼,在看到赫拉插圖的那一刻,她的大腦有些發懵。
很快,她的餘光瞄到某處,還沒來得及放下書,腦袋已經機械地調轉而去,瞬間,眼瞳驟然猛烈收縮起來。
就在正對著床的那面空牆之上,懸掛著一副尺寸驚人的畫作——
雕紋精緻的金色邊框,以及色彩艷麗的半身人像。
女人一身繁複的紅色禮裙嬌艷動人,她半側著身,雙手交疊於腰間,神態高貴地微昂起下巴,用她那雙冰冷的美眸俯視著一切。
與她手中書上赫拉插畫如出一轍的姿態,不同的卻是,畫裡的人,變成了她。
棕發,綠眸,紅裙,以及——
那本不該屬於她的,象徵著無上權力的王冠。
「啪嗒」一聲,羊皮書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芙麗婭的大腦短暫地陷入了空白,一層一層的、細癢的酥麻感在她背後炸開,自脊椎末端竄上頭皮。
天旋地轉間,她忽然感到頸後傳來一陣陰冷的吐息,帶著令人作嘔的甜腥、蛇信般濕黏的觸感落在她後頸,有人迷戀而虔誠地落下一吻。
灼熱的荷爾蒙氣息緊緊包裹著她的身體,青年的唇緩緩離開她嬌嫩的肌膚,他直起身體,高大身形投下的陰影倏然籠罩住身前的少女,宛若天羅地網。
她聽見那人深深的、無奈嘆息:
「為什麼不聽話。」
亞瑟蘭暗紅的瞳孔深處、涌動著幾乎凝成實質的瘋狂。
第39章 以暴制暴當擁抱、吻失去效果、淪為徒……
「是我表現得還不夠乖嗎?」
「為什麼要一次次試探我的底線呢?」
「我只是來——」芙麗婭試圖插話。
「可我的耐心已經快耗盡了。」
「我該拿你怎麼辦……」青年嘆聲道:「小姐,請告訴我。」
如果她今天沒有踏入這個房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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